盘踞平海卫的倭寇得知戚继光又亲率大军压境而来,于嘉靖四十二年(1563)四月十六日夜里,慌忙以大小船32只护送劫掠的财物回国,但因新招收的农民武装许朝光截击不力,一部分倭寇乘黑夜逃遁;只留3000精锐移驻渚林的许家村(今莆田东南许厝村,属东峤镇),据险结巢,以屏障平海卫。平海卫原是明军设在半岛上的一个营地,三面环海,其地颇似足形,许家村就位于相当脚腕的地方,是扼平海卫的咽喉之处。倭寇之所以在许家村结巢,其目的就为守住平海的出海逃走之路。
四月十七日,戚继光率军抵烽头、过黄石,十九日到达东亭(今莆田东白塘镇东亭)。他不顾行军疲劳,当日即亲自到前沿察看倭巢及地形,回来后又到俞大猷和刘显的住处了解情况,同他们交换进剿倭寇的方略。福建巡抚谭纶接到诏令后,从老家江西宜黄县昼夜兼程,赶赴平海卫。二十日,谭纶和汪道昆在渚林召集俞大猷、刘显、戚继光开作战会议,讨论研究作战方案,决定第二天就向敌发动进攻。戚继光提出了“正面突击,两翼包抄”的战法,倡导“冲锋为最,严禁争级抢财”的原则,并主动提出:“俞、刘二君拒贼数月,非常辛苦。愿请身当中哨,刘、俞掎角,功赏共享,不敢独专。”谭纶完全支持和采纳了戚继光的建议。宣布战场纪律,三营将士歃血立盟以后,明军誓师发兵。戚继光统戚家军为中路,向敌人作正面进攻。刘显统兵一路为左翼。俞大猷统兵一路为右翼,成掎角之势。二十一日凌晨3时左右,明月当空,戚家军以胡守仁为先锋,戚继光督后队,兵分3路衔枚而进,寂静无声。天刚放亮,戚家军迫近敌巢。当倭寇发现戚家军后,以一百多骑兵为前锋,以2000人为后队,分路出击,仓皇应战。戚继光命令前队火器齐放,一时间枪炮声震天动地,火光并起。冲在前面的倭寇骑兵,战马受惊,四处乱窜,队形大乱。
戚家军趁势发起猛攻,短兵相接,白刃格斗。一倭寇突然拍着胸膛大喊道:“戚老虎真的来啦!”听到“戚老虎”3个字,倭寇更是胆战心惊。正在战斗的紧张时刻,刘、俞二部从左右两翼向敌人发起进攻。倭寇三面受敌,无力抵抗,狼狈窜回许家村老巢。3路明军奋勇追击,将倭巢紧紧包围,因风施火,发起猛攻,迅速荡平了许家村的倭寇。
此次战斗是一次速战速决的歼灭战,从发起攻击到结束战斗,仅仅用了四五个小时,歼灭倭寇2200多人,解救被掳男女3000余人。戚家军阵亡金渔等16人。第二天,戚继光又派胡守仁分伏要路,搜剿逃匿之敌,再擒斩倭寇170多名。明军收复平海卫,确实是抗倭战争以来一次重大的胜利,在抗倭战争史上有着重要的地位。后人评论平海卫大捷时说:“自倭起以来二十余载,攻破城邑,*伤官吏军民,不可胜纪,转漕增饷,海内*然,至是始大创而去。浙、闽以次渐平。”
四月二十三日,戚家军进入兴化府城,打扫卫生,修筑屋宇,招抚流移,安顿百姓。二十七日班师回福清时,路经林墩的旧战场,这时已是一片清堂农舍,绿油油的田野,一派和平景象。戚家军凯旋,城中老少捧着茶果敬献到马前,一面下拜一面歌唱道:“生我兮父母,长我兮疆土。生我不辰兮,疆土多故;奠我再生兮,维戚元辅。于皇元辅兮,允文允武;繄我今日兮,汉仪复睹。”这首歌谣充分表达了福建民众对戚继光的感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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