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花卿》(唐)杜甫
锦城丝管日纷纷,半入江风半入云。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注释】
花卿:花敬定,唐朝武将,是成都尹崔光远的部将。上元二年(761年)五月十六,花敬定 平定梓州刺史段子璋叛乱,斩*段子璋。但敬定居功自傲,骄恣不法,纵兵大掠,甚至断妇人手腕,以掠取金钏。后在追歼叛军残部时反被叛军斩*。
锦城:即锦官城,此指成都。
纷纷:形容乐曲的轻柔悠扬。
天上:双关语,虚指天宫,实指皇宫。
几回闻:本意是听到几回。文中的意思是说人间很少听到。
【译文】
锦官城里乐声悠扬,轻柔婉转的乐曲终日不断,一半随着江风飘散,一半飘入云端。这样美妙的乐曲只应该天上才有啊,人间哪能听见几回呀!
【赏析】
这是一首十分出色的乐曲赞美诗。用“纷纷”二字写出丝管乐曲的连绵、和谐,形象地写出管乐声与弦乐声相互交错、追逐的情景。两个“半入”重复使用,造成音律的回环、流畅的意境,“只应天上有”写出乐曲的不同凡俗,又用人间的罕闻,进一步写出它的珍贵。
然而这首诗却蕴含着弦外之音:古代的“天上”,指的是指天子所居皇宫;“人间”,指皇宫之外。这是封建社会极常用的双关语。既然此曲“只应天上有”,那么“人间”就应当“不得闻”!本不应“得闻”而竟然“得闻”,不仅“得闻”而且“几回闻”,更甚到“日纷纷”的程度!作者的讽刺之旨就从这种矛盾的对立中,既含蓄婉转又确切有力地显现出来了。
从另一个角度讲,花敬定作为一名武将,立功之后以歌舞为乐偶尔为之本无不妥,然而终日沉迷歌舞不再操练兵马,就有失值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