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的这首诗从开头便决定了诗歌的时间维度建立在虚无的明天,这就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读起来无奈凄凉的第一原因。
一、镜像的昨天,可望而不可即"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从明天起,简单的四个字把今天与明天割裂开来,就像镜花水月,看似离得很近,实则很遥远,充斥着满面的虚无感。可以说这是一种精神世界的镜面折射,这种折射不是波澜壮阔的志向也不是精致美好的桃源生活,恰巧是一种朴素的生活,是一种归于大地式的质朴生活,甚至近乎于贫瘠的理想。喂马劈柴二字是对于城市生活的割裂,照亮了辛苦劳作农夫的日常生活,甚至可以想象到生活的点滴充满着刺痛和艰辛,而对于关心粮食和蔬菜,恰恰体现了一个普通民众最切身的事件观感 。民以食为先,这是一种泛化的生命状态,至于和每一个亲人通信,首先从社会状态看,这是很难实现的,人是群居动物,现代人的通信看似拉拢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但是实际上,网络通信的另一端是虚拟世界隔绝了人与人最本真的交流,和每一个亲人通信,为什么不现实呢?这是一种理想化的亲友关系,关系有亲疏远近,实质上我们不可能和每位亲友都通信,甚至我们对自己的亲友的态度常常显示出一种漠不关心的冷眼旁观。更别说什么和每一位亲人通信了。
这些朴素的理想包含个人生存状态、生长状态、和成熟状态,可以说对应了人的幼年和青年的成长历程,幼时,怀揣梦想,长大以后,关心粮食蔬菜,而后与亲友联络是一种社交状态,但是孩子在这首诗中将所有的落脚点归结于明天,一个虚拟的精神状态,明天是存在的,但是明天永远与今天是不可调和的两个维度。也就是说,今天"我"的生命常态绝对不是明天的常态生活,今天与明天的时间裂缝中刚好就是对应的是现实与镜像世界的虚无。
二、我与"他们",身份的裂变"告诉他们,我的幸福,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我将告诉每一个人,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他们""你"这是一种相对于我之外的陌生人的人称代词,这种情绪的表达通过仿若对话的形式所表达出来的。最后造成的就是理想的分化,他人的理想是千里共婵娟的温暖和幸福,是一种温情脉脉的精神世界,而我的理想知识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复于自然,看似山河美景的理想表达背后是一种孤独与惆怅,为什么这么说?但就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几个字,绝对是一种高级的审美王国,蔚蓝色的大海在万物屠苏的季节,周围映衬着开着极为烂漫的绚丽的花朵,但是!这与陈是幸福以及有情人终成眷属这种理想是两极的,是一种孤与众的对立。这里是"无他"世界。
既然是无他世界,那么这个理想从根源上的受众就非常单薄,这是有一层隔离,即精神世界的孤独感,也就不会有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古意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