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马迁坎坷而又厚重的生命历程中,曾经有过这样一幕:司马迁与父亲交谈,父亲对他说,我听说周公去世五百年出现了孔子,现在孔子也去世五百年了,有没有可能出现一个人,像周公和孔子那样,记录我们的文明,传承我们的文化呢?在父亲期许的眼神里,司马迁毫不犹豫地说,小子何敢让焉!
一、生于史官世家,学游天下,志承先祖事业
有一种不敢推辞叫:当今之世,舍我其谁!从“小子何敢让焉”这句话看得出司马迁是十分的自信,但司马迁的自信是有资本的,他还真就如周公孔子那样,在源远流长的历史画卷中留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司马迁出生于史官世家,先祖远在上古虞舜夏禹时就取得过显赫的功名,也有先祖当过周朝的太史,主管“天文工作”。父亲司马谈希望司马迁能继承先祖的事业,于是从小培养,长时间的耳濡目染,使司马迁对历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在十岁时便可以通读古文。汉武帝建元年间,父亲司马谈到京城长安任太史令,司马迁为了丰富学识,拓宽眼界,他20岁便开始周游天下,从长安向东南出发,遍访岭南山水古迹,曾到汨罗屈原沉石处凭吊,探访尧舜禹的遗迹,考察先师孔子遗风,北渡汶水、泗水,沿着秦汉之际风起云涌的名人故里,楚汉相争的战场都有过他的足迹。正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司马迁在学游生活领略了古人的风姿,蕴含的历史厚重感更令他心驰神往,博学多识的他已然能做到心中有山河,笔下有故事。
当司马迁自觉融入了周公孔子这五百年一遇的文明传承者这一伟大的体系时,他接过家族使命,以“小子何敢让焉”的自信和狂傲回应父亲的期许,未来会有一部史书将在他的笔下横空出世。
二、时代在召唤,论一个史官的自我修养
曾国藩曾言:“成大事者,必以多选替手为第一要义”,历史选择了司马氏家族,司马谈唤醒了家族沉睡的使命,将文明传承的火炬递在了司马迁手上。延续明世的史官责任,在这天下一统、英雄辈出的时代,用文采表于后世的炽热理想,当灯光聚集于一人,行走于尘土飞扬的世界,他身上笼罩着理想主义的光芒!他的客观公允源于他对生命的博爱,他视野开阔,笔触敏锐,为游侠作传,替刺客立言,他不虚美,不隐恶,一个选择了忍辱而生的人,却写出了舍身赴死者的高贵;一个遭遇不公的人,却能写出特权者的智慧与英武;一个仰慕英雄的人,却也写出了英雄的狭隘和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