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波说,生活正在不可避免地走向庸俗。张楚说,要有一颗不肯媚俗的心。我说,恶俗的人并不可耻。
之所以王小波觉得生活正在走向庸俗,我认为是基于他深邃思考后的无奈,这是被动的,主观无力掌控,也就是说,这一切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
既然张楚告诫人要怀有一颗不肯媚俗的心,想必也有一定道理,我觉得很大程度源于他的艺术修养,这是主动的,客观上一个人的信仰、理想的层次决定了他是否媚不媚俗。
一般来说,恶俗的人都不招人待见,但不招人喜欢并非就一定可耻,这里面不涉及必然的内在逻辑。之所以我来为恶俗的人辩解,恐怕潜意识里就一直以恶俗自居。
什么样的生活才算庸俗?王小波说了不算。因为这没有一个量化的标准。我肤浅的认为,还是与信仰、理想等意识形态有关。在一个道德体系全面溃败的时代,想不庸俗都很难。荒唐的是,有些高傲的人还在义正词严一本正经地指责着恶俗的人媚俗。
媚俗不可怕,关键是要领悟精髓。这是一个孤傲的人曾经对我说过的话。多年以来,我一直铭记于心。所以,我这个恶俗的人总在时刻媚俗着。确实,我也感到自己没有信仰与理想。小学洗脑式的教育体系根本无法培植正确的世界观与价值观。长大了,发觉受骗了,然后觉悟了,于是,社会浮躁了。
关于媚俗这词,貌似与ZB分属两个极端。前者是流于世俗,后者是故作高雅。以生活态度来评断,我还是喜欢媚俗更甚于ZB,毕竟一个是真实,一个是虚伪。
骄傲的人都看不到自己的缺点,我一般都不爱搭理他。和他讲道理是一定行不通的,还没等你说完,反驳你的话已经开始滔滔不绝绵延不尽了。真够累的。所以,恶俗的人最看不惯骄傲的人。尤其是那些还没骄傲资本的。
高傲的人必须要有资本。我眼中有两大群体,一类是以公务员为核心的人民公仆,另一类是以剩女为半径的不规则圈子。中国解放了,农奴翻身了,人民公仆当然要高傲起来了,否则,怎么能显示出当家做主人的豪迈呢。与公务员的高傲有得一拼的是剩女群体,有房吗?有车吗?家里两老死了吗?真够直接的,一点也不含蓄。也不用镜子看看自己的费斯,韶华易逝青春不再,总还以为自己是童话里的公主,真恨不得把她揿在安徒生的坟墓里,让她一辈子公主。
有别于高傲与骄傲,还有一类孤傲的人。这是我比较欣赏的。他们话虽不多,但字字珠玑,而且富有哲理。我很崇拜他们。比如卡夫卡。这些人看似高傲,其实并非如此,他们外表冷漠,内心却往往狂热。一颗孤独的心永远在炽热地跳动着。有理想,有信念,一旦能与他深入沟通,你会发觉,原来孤傲的世界是那么的睿智,那么的五彩斑斓。
庸俗的人往往会不经意间骄傲,媚俗的人往往自以为是的高傲,恶俗的人学不会骄傲与高傲,也没资本骄傲与高傲,顶多只会孤傲。所以我才说,恶俗的人并不可耻,可耻的是那些骄傲与高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