箕子,是商纣王的叔父,周武王灭商后,听说箕子贤能,便将他封在朝鲜,在箕子的治理下,当地男耕女织,路不拾遗。后来,燕王卢绾被告发谋反,正值刘邦去世,卢绾便投奔了匈奴,卢绾手下的卫满带着一千多人逃到了朝鲜。当时的朝鲜王箕准给了卫满西部数百里的封地,卫满羽翼丰满后,发兵攻打王险城,箕准兵败逃走,卫满便占据王险城自立为王。
汉武帝时期,朝鲜王是卫满的孙子卫右渠,卫右渠招诱汉朝的逃亡者,侵略周边的小国家,小国的国君都想与大汉往来,皆被卫右渠所阻,刘彻派涉何出使朝鲜,想让他臣属大汉,卫右渠不同意。
卫右渠派了一个小王护送涉何回国,走到边境时,涉何趁其不备,从背后*死了他。
涉何回国后,向刘彻邀功说:“卫右渠不肯听从陛下,他们军事力量薄弱,而且没有名将,我*死的这个人,就是他们唯一厉害的将军。”
刘彻赏赐了涉何,并封他为辽东的都尉。
卫右渠得知后,发兵突袭辽东,*死了涉何。
刘彻决定攻打朝鲜,派楼船将军杨仆带兵从齐地进攻,左将军荀彘带兵从辽东进攻。
出发前,刘彻对杨仆说:“上次你将死尸从地下挖出来冒充是斩首的敌军以骗取军功,我心里一清二楚,这次若是立功,之前的事情就既往不咎。”
杨仆带领七千先锋部队到达冽口时,见朝鲜防守薄弱,急于立功的他贸然发起了进攻,但没想到卫右渠设了埋伏,汉军几乎全军覆没,杨仆躲到一个深山中,在里面藏了十几天,等到后援部队到达时,杨仆才逃出了山,整合了军队。
杨仆所率领的都是齐地的士兵,性格本就仁弱,在尚未渡海时就有不少士兵逃亡,之前先锋部队的惨败更是让士兵畏惧恐慌,杨仆见军心不稳,觉得不能再战,于是派使者揣着符节去劝卫右渠投降。
这时候,荀彘的军队多次在西部击败了朝鲜军队,荀彘率领的是燕,代两地的士兵,性格勇猛彪悍,朝鲜人经受不住,但因为荀彘*死了很多朝鲜士兵,他们心中怨恨荀彘,就准备向杨仆投降。
杨仆就派使者告知了荀彘,让他来自己军中会和。
荀彘生气的说:“我军士兵浴血奋战,功劳倒都让杨仆得了去!”
荀彘不愿意去,反派使者让杨仆到自己军营,但朝鲜使者不愿会见荀彘,两军就僵持下来。
刘彻觉得奇怪,派公孙遂去查探情况,公孙遂先来到了荀彘军中,荀彘对他说:“朝鲜早就可以攻克了,但杨仆迟迟不肯来与我会和,杨仆之前在冽口经历了惨败,如今却听说他私下与朝鲜使者往来甚密,恐怕是暗中定下了什么盟约。”
公孙遂以皇帝的符节召杨仆前来,杨仆一到,公孙遂就将他捆了起来,荀彘合并了两支军队,加紧攻打朝鲜,最后,朝鲜的国相尼谿相参*死了卫右渠向荀彘投降。
后来,汉朝在这里设置了玄菟,乐浪,临屯,真蕃四个郡,并派辽东的官吏管理此地。箕子管理时,这里总共只有八条法令,但几乎没有人犯法,人人都以犯法为羞耻,人人都看不起犯法之人,也不会再有女子愿意与他成婚,后来,很多辽东的商人来到这里做生意,见这里的人家家夜不闭户,于是在夜间偷盗,导致民风败坏,法令也逐渐增加了六十多条。
杨仆到了京城,向刘彻解释原因,刘彻大怒,*死了公孙遂,又认为杨仆急于求成导致士兵伤亡惨重,荀彘嫉妒争功,一同被判处死刑。
杨仆出钱赎罪,被贬为平民,荀彘被依法斩首。
中大夫汲黯对刘彻说:“陛下从前求贤十分辛苦,如今总是因为一点小过错就诛*贤臣,今后还有谁能帮助陛下治理国家呢?”
刘彻说:“只要善于发掘,什么时候都不缺人才。”
汲黯叹息而去。刘彻原本是很尊重汲黯的,他为人耿直,敢于直言纳谏,汲黯家族世代都是卿大夫,后来刘彻让他担任荥阳县令,汲黯觉得当个小县令是种耻辱,就称病辞官,刘彻只好提拔他为中大夫。
刘彻不喜欢一些繁文缛节,从前卫青来见他,刘彻很随意的在床上就接见了,好几次接见丞相都是衣冠凌乱,但有一次汲黯来上奏,刘彻发现自己没有戴帽子,急忙躲了起来,让人代他批准了汲黯的奏议。
后来,国家连年征战,需要大量的经费,刘彻为了打压地主豪强以充盈国库,开始重用一些执法严厉的官吏,其中最受宠幸的就是张汤,张汤不断改进法令,使之变得十分苛刻,加上执法手段狠毒残忍,从三公九卿到黎明百姓都厌恶张汤。
张汤的父亲,是长安的县丞,张汤很小的时候,有一次他父亲外出,让张汤看家,父亲回来时发现肉被老鼠偷走了,把张汤鞭打一顿,张汤四处寻找,掘开鼠洞,找到了剩余的肉,张汤将老鼠捆绑后进行审讯,记录了整个过程,最后判定老鼠应当处以分尸之刑,张汤拿着判决文书去找父亲,他父亲十分惊讶,因为张汤的文书写的条理清楚,他觉得张汤很有这方面的天赋,于是买了很多法律和断案的书让张汤学习。
刘彻的母亲王娡有两个同母异父的弟弟,田蚡和田胜,在王娡还没有当上皇后时,田胜因为犯法被囚禁在长安监狱中,张汤对他十分照顾,田胜出狱后,就经常与张汤往来,后来王娡当上太后,田蚡当了丞相,田胜就向田蚡推荐张汤,田蚡又推荐给了刘彻。
陈阿娇以巫蛊之术诅咒卫子夫,刘彻就让张汤审理此事,张汤很懂得揣摩皇帝的心意,处死了女巫楚服的党羽,判处应当废黜陈阿娇的皇后之位,之后,张汤就受到了刘彻的重用。
后来,匈奴浑邪王带领部众投降,他们来到京城时,长安的商人与他们做生意,赚了很多钱,张汤将这些商人全部抓起来,以“走私货物”的罪名判处这五百多个商人死刑,有一个人不是商人,匈奴人看上了他自己做的木饰,花钱买去,也被判了死刑。
汲黯向刘彻极力劝阻,刘彻说:“你好久没有来,一来就在我这里胡说八道。已经被判了死刑的怎么能轻易放了,你当法律是儿戏吗?”
汲黯后来就归隐田园了。
河南有个人叫卜式,从小勤奋,家中以畜牧为业,卜式有一个弟弟,好吃懒做不务正业,分家产时,卜式只拿了一百多只羊,其他的田宅房屋全部给了弟弟,很多年后,卜式的羊已经有了一千多只,还买了房屋田宅,而弟弟则倾家荡产,于是卜式又分给弟弟家产,数年后,弟弟又一无所有,卜式又救济他,如此多次。
后来国家要打匈奴,卜式拿出了一半的家产捐献给国库,刘彻问他:“你有什么冤情需要我帮你解决吗?”
卜式说:“我一向宽厚待人,从不与人结怨。”
刘彻又问:“那你是否想做官?”
卜式说:“我只会放羊,不懂得当官。”
刘彻说:“那你可愿意替我到上林苑放羊?”
刘彻封卜式为郎官,让他替自己放牧,卜式仍然穿着草鞋,羊被他养的十分肥壮,刘彻来看卜式,问他:“先生在这放羊,可有什么心得吗?”
卜式想了半天,说道:“我想,陛下治理国家也许和这放羊一样,把坏的除去,不让他成为害群之马就可以了。”
刘彻之后封卜式为太傅,并赐给他田十顷,布告天下,想让天下商人都效仿卜式,捐献家产。
张汤对刘彻说:“陛下尊崇卜式,并没有起到太大的效果,民间还是有很多人瞒报家产,所以,还是得需要法律的约束。”
张汤修订了法令,命商人如实上报自己的家产,每一千钱政府抽取一百二十钱,如有瞒报的,没收全部财产,罚戍边一年,并积极鼓励人们举报,举报属实,赏赐举报者一半的财产。
于是,民心动荡,人与人之间变得不再信任。
刘彻开发西南夷,讨伐东南越,北击匈奴,西征大宛,平定朝鲜,又要修建宫室,建造水利工程,应付时不时的饥荒灾害,国家的钱财如流水一般消耗,入不敷出,张汤又对刘彻说:“盐铁是必需品,利润十分丰厚,那些富商大贾煮海水,冶炼铁器,家中财产以亿万计,可他们不肯出钱资助国家之需。当初管仲帮齐桓公治理国家,将盐铁的经营权都归国家所控,所以经济富裕,高祖皇帝刚建立大汉时,国家百废待兴,提倡无为而治,将盐铁的经营权放给了百姓,我认为,应当再由国家掌控,以充实空虚的国库。”
刘彻同意了,让张汤主持制定了盐铁令,在当时贩卖私盐的会在左脚戴上脚镣。
商人失去盐铁利润后,少了很多收入,于是,很多人开始偷偷铸钱,当时因为私自铸钱被处死的多达数十万人,其中楚地情况最为严重,刘彻命人找到在乡野隐居的汲黯,任命他为淮阳太守,淮阳是楚地的交通要塞。汲黯跪在刘彻面前说:“陛下,臣一向身体不好,如今又年事已高,请准许臣安享晚年吧。”
因为汲黯从前就因为县令官职太小不愿做的先例,所以刘彻说:“你是因为太守的官职太低吧,你身体不好,就给我躺在床上处理政事!”
汲黯出宫时,正赶上张汤前来找刘彻,汲黯拦住他,说道:“你连高祖皇帝定下的法律都敢随意更改,破坏旧制,肆意妄为,搞得朝堂官员人人自危,百姓民心浮动,你这么做不怕断子绝孙吗?”
张汤说:“法律不严,如何约束官吏,管理百姓?”
汲黯说道:“商鞅的结局,你不是不清楚吧?”
张汤说:“我只想帮助陛下治理好国家,其他的我不想去考虑。”
汲黯气恼离去。
这一日,刘彻在上林苑狩猎,打到一只白鹿,张汤说:“恭喜陛下,这白鹿可是珍贵之物。”
刘彻说:“哦?这随处可见的白鹿有什么珍贵之处,你说说看。”
张汤说:“这白鹿皮可是十分珍贵的东西。”
张汤将白鹿皮裁成一尺见方的形状,绣上花纹,叫来大农令颜异,对他说:“这个叫做皮币,你负责售卖给各位藩王,列候,皇族,他们呈上贡品时,必须放在皮币上。”
颜异问:“是,请问售价多少?”
张汤说:“四十万钱。”
颜异说:“藩王呈送的贡品不过数千钱,这么做岂不是本末倒置。”
刘彻的脸色十分不悦,颜异急忙退下了。
颜异回家后,有一次与宾客坐着聊天,其中一人说:“皇上前几日发布的诏书,我觉得很不恰当。”
颜异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最终没有开口。
不久,有人将这件事告发给了刘彻,刘彻问张汤:“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张汤说:“颜异身为九卿,看到诏令有不妥当之处,不入宫上奏,反而在内心诽谤,论罪当死。”
刘彻将颜异交给张汤审讯,张汤以“腹诽”的罪名判处颜异死刑,从此以后,朝中群臣都阿谀奉承以保全自身。
刘彻重用的,都是张汤一类的人,比如一上任就处死了四百个刑犯的义纵,跺着脚说希望冬季延长一个月的王温舒,因为汉朝的法律,死刑只能在冬季执行,而当时廷尉一年处理的案件多达一千多件,牵连甚广,很多在千里之外的也要押来审讯,很多罪犯押到时,已经到了春天。
中尉宁成也是其中一个,后来宁成犯了罪,应当被处以死刑,但因为他平时用刑苛刻,朝中官员都十分厌恶张汤这些酷吏,所以其他公卿在犯法后都是直接被处死,而宁成,却受尽了刑罚。
夜晚,奄奄一息的宁成偷偷解开刑具,伪造了出关证明,隐姓埋名躲到乡野之中,他买了很多田地,分给贫苦的百姓耕种,想为从前的行为赎罪。
刘彻当初想从南方取道去大夏国,却在昆明被阻,刘彻后来派了军队企图打通昆明,仍然不能从昆明通过,因为昆明有一个方圆三百里的滇池,于是刘彻准备建造一个昆明湖,让士兵练习水战。
挖掘昆明湖是一个很大的工程,老百姓赋税劳役严重,于是出现了很多盗贼,规模大的有数千人,他们擅自称王,释放死刑犯,夺取兵器,*死朝廷官员,规模小的也有数百人。刘彻从大夫,都尉,九卿中选了一批人,拿着虎符调动军队去围剿盗贼,因为这些官吏穿着的官服上有彩绣,所以人们称他们为绣衣御史。
王贺就是其中一个绣衣御史,他负责清缴南阳一带的盗贼,南阳的盗贼首领是梅免和白政,拥有三千多部众,他们占山为王,王贺调集军队,前去包围盗贼。
一个精瘦的男人被小喽啰绑到梅免和白政的面前,说:“此人在山脚下行踪鬼祟,被我们抓获了,他说有要事求见二位大王。”
男子跪在地上说:“大王,我是来报信的,朝廷派了军队,正在往这赶来,大王赶紧撤吧。”
梅免问:“你是什么人?”
男子说:“大王不信,自可以派人前去打探。”
梅免派人侦察,果然发现王贺正带了大批军队前来,梅免急忙下令从南山撤走,他想带着报信的男子一起走,混乱中不见了人,手下来报说:“那人从北面下山了,没有带走大王赏赐给他的珍宝。”
梅免说:“派人跟着他,看他去哪里。”
王贺带着军队抵达时,山上已经空无一人,王贺扑了个空,梅免的手下悄悄跟着那名报信的男子,看到他最终走进了王贺的军营。
王贺因为失职最终被免官,没收了家产,张汤又对刘彻说:“如果只是免去官职,那些官员还是不会尽心办事。”
张汤重新修改了法律,如果不能尽数解决盗贼的,应当判处死刑,之后,很多官吏为了保全自身,谎报盗贼数量,或者干脆隐瞒不报,因此,民间的盗贼越来越多。
会稽有个人叫朱买臣,家里贫穷,以砍柴为生,朱买臣很喜欢读书,一边砍柴一边念诗词,周围一起砍柴的人就笑话他,朱买臣回家后,妻子对他说:“你以后砍柴的时候不要念诗了,大家都笑话你。”
第二天,朱买臣再砍柴时,干脆把诗词编成了山歌,大声的唱出来,他回家后,妻子说:“请你把我休了吧,我丢不起这个人。”
妻子和朱买臣离婚后,又找了一个踏实努力的丈夫,有一次两人上坟时见到了又冷又饿背着一捆柴的朱买臣,前妻于心不忍,和丈夫商量后,把朱买臣叫过来,把水和食物分给他吃。
朱买臣四十多岁时,花钱请人帮忙,当上了县里的差役,年末时,县里要把一年的工作公文送到京城,朱买臣毛遂自荐。
朱买臣在京城遇到了同乡严助,严助这时候受到刘彻的重用,朱买臣就请严助介绍,他与刘彻谈论《春秋》,《楚辞》,刘彻很喜欢他,封朱买臣做了中大夫。
后来,东越反叛,刘彻准备从会稽调派兵马,刘彻对朱买臣说:“我封你为会稽太守,你负责准备军队和粮食,让你衣锦还乡,风光一把。”
会稽的官吏听说新来了太守,准备把路修一修,朱买臣到了会稽时,见两个熟悉的身影在修路,下车一看,是自己的前妻和她的丈夫,朱买臣让二人坐上车,给他们准备了房屋,赠予了黄金和衣物,前妻对丈夫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感觉心里不安,觉得对不起他。”
一个月后,朱买臣的前妻上吊自*了。
朱买臣与张汤结怨,是因为严助的死。
刘彻曾派严助出使淮南国,与淮南王刘安结识,后来,刘安来京城时,赠送给严助一些财物,张汤审讯淮南王谋反的案件时,有人举报严助收受淮南王的贿赂,刘彻本想不追究此事,但张汤说:“严助身为陛下身边的重臣,却与诸侯王有来往,必须将他处死,以儆效尤。”
严助死后,朱买臣一直想收集张汤犯法的证据,但张汤虽然执法苛刻,自己却从不触犯法律边缘,所以虽然朝中大臣都厌恶张汤,却抓不住他的把柄。
这一日,霸陵被盗,陪葬品丢失,丞相庄青翟对张汤说:“陵墓被盗,是我们俩人的责任,我们去向陛下自首吧。”
到了刘彻面前,张汤却说:“按照规定,丞相必须四级巡视陵园,所以,这件事应当由丞相一人承担。”
刘彻就将庄青翟交给廷尉审讯。
朱买臣这时候是庄青翟手下的长史,另外两个丞相长史是王朝和边通,王朝和边通过去的职位都在张汤之上,后来张汤受到刘彻宠幸,就对王朝和张通很无礼,二人也怨恨张汤。
朱买臣找来王朝和边通,对他们说:“丞相的性命危在旦夕,张汤一定不会放过丞相的,我们要想个办法救他。”
王朝说:“说到法令条文的细枝末节,我们哪里是张汤的对手,如何能救了丞相。”
朱买臣说:“既然如此,只能反将一军,置张汤于死地,也为天下百姓除去了这个祸害。”
张汤执法以来,夷灭的家族数不胜数,这些血泪的背后,是官员至百姓对张汤咬牙切齿的怨恨,王朝和边通收集了数千人对张汤的控诉,整理成了一份上书,递给了皇帝。
朱买臣让人将京城的大商人田信抓到了狱中,亲自审问他说:“陛下每次要发布新的诏令,你都提前知道,趁机囤积货物,是有人把消息告诉你的吗?”
田信说:“大人,我没有啊!”
朱买臣厉声说:“还敢狡辩!你和张汤来往密切,是他事先给你传递消息,然后你们俩一起赚钱对不对?”
朱买臣让人拷打田信,最终田信写下了认罪书。
刘彻命人将张汤收押,让赵禹审问张汤。
张汤说:“我与你认识多时,你应该最了解我,我怎么会做那种事。”
赵禹说:“陛下心里难道不清楚吗?但是现在证据确凿,你让陛下很为难。他该怎样向黎明百姓交代呢?”
张汤说:“我明白了。”
张汤在狱中自*。
张汤没有朋友,几个兄弟来处理他的丧事,他们互相商量说:“我们从前很穷困,张汤经常接济我们,如今他家里钱财不多,我们应当凑钱给他置办好的棺材和陪葬品。”
张汤的母亲说:“不必了。他是做错了事,但一切还不是为了皇上,现在他被丞相的三个长史陷害,皇上不替他伸冤,我们何必厚葬。”
张汤的母亲将张汤的尸体安置在棺木中,没有外椁,用牛车拉着就下葬了,刘彻听说后,命人彻查此事,他将朱买臣抓来,厉声问他:“你说张汤与田信联手敛财,但张汤所有的家财只有五百金,他敛的财在何处?”
朱买臣说:“是我将田信屈打成招的,陛下要*便*吧。”
刘彻将朱买臣,王朝,边通三人处死,把田信从狱中放了出来。
这一日,刘彻的使者来到了淮阳,拜见汲黯。
使者尊敬的跪拜了汲黯,对他说:“陛下带了礼物前来慰问,太守的身体近日可好?”
汲黯没好气的说:“还没有死。”
使者说:“陛下很想念您,他已经知道自己从前行为的错误,希望太守能回京效力。不过陛下知道您身体不好,如果您不愿走动,就仍然留在淮阳,让您享受诸侯国相的俸禄。”
汲黯说:“陛下真是这么说的?”
使者说:“是的。”
汲黯说:“民间铸钱的现象仍十分严重,我还是要留在淮阳,请你帮我转告陛下,如果将货币改成银钱,那么铸钱的成本会大大增加,或许可以改良这种情况。”
使者说:“是。”
汲黯说:“我这就写一封奏书,请帮我交给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