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当初,吴国还没被减时,斗牛两星宿之间常有紫气,道术之人都认为是吴方强盛,不能圃谋,惟有张华认为不是这样。等到吴被平定后,紫气更显明。张华听说豫章人雷焕精于纬书,就邀雷焕同宿,屏退旁人说:“可以一起探讨天文,知道将来的吉凶。”于是登楼仰望。雷焕说:“我观察很久了,衹有斗宿牛宿之间很有些异常气象。”张华说:“是什么吉祥事呢?”雷焕说:“是宝剑的精气,向上通到天际。”张华说:“你说对了。我年少时有相面的人说,我年遇六十,官位至三公,当会得到宝剑佩带。逭话岂不是应验了!”于是问:“在哪一郡?”雷焕说:“在豫章丰城。”张华说:“我打算委屈你做地方官,一同秘密寻找宝剑,可以吗?”雷焕答应了。张华很高兴,当即让雷焕补任丰城令。雷焕至丰城,挖掘牢狱的房基,深四丈多,得到一个石函,光气异常,裹面有两把剑,都刻了字,一把叫龙泉,一把叫太阿。这天晚上,斗牛两宿间的紫气不再出现。雷焕用南昌西山北崖下的土擦拭剑,发出光。用大盆盛水,把剑放在盆上,看剑的人感到光芒耀眼。雷焕派人把一把剑和土送给张华,留一把剑自己佩带。有人对雷焕说:“得两把送一把,张公难道可以欺骗吗?”雷焕说:“本朝将乱,张公将受到祸害。这把剑当系在徐君墓前的树上。神灵奇异的器物,最终将变化消失,不会永远被人用。”张华得到剑,珍爱它,常放在座位旁。张华认为南昌土不如华阴赤土,给雷焕书信说:“仔细看剑上文字,这是干将,莫邪为什么不再有了呢?虽然这样,天生神物,最终将合在一起。”于是把一斤华阴土送给雷焕,雷焕再用土擦剑,更是成倍的精亮。张华被*,剑不知在何处。雷焕死,他儿子雷华任州从事,带着剑路过延平津,剑忽然从腰间跳出来掉入水中。派人下水取剑,没看到剑,仅看到两条龙各长几丈,盘曲有花纹,潜水的人害怕,从水中回来。一会儿光彩照水,波浪滚动,于是丢了剑。贾华叹息说:“父亲生前说的变化消失的话,张公的最终将合在一起之言,造不就应验了吗!”张华的博识多知大多如此,无法详细记载在这裹。后来赵王司马伦、孙秀被*,齐王司马冈辅佐朝政,挚虞给司马同写信说:“我得在张华死后进入中书省,得到张华在先帝时应答诏书的草稿。先帝问张华什么人可以辅佐朝政主持重任托付后事,张华回答说:‘明德至亲,没人比得上先王,应该留着他作为安定国家的人。’遣忠良的谋略,真诚的言论,在幽冥中得以伸张,在去世后才见显赫,和那些得过且过随波逐流的人不能同Et而语。评议的人有的责备张华在愍怀太子的事上不坚持节操当廷抗争。在那个时候,劝谏的人一定会因违抗命令而死。先代圣人的教诲,死而没有好处的话,不用死去要求别人。因此晏婴,齐国的正卿,不因为崔杼的灾难而去死;季札,吴国的宗室大臣,不去争逆顺的道理。道理讲透了而不被施行的话,圣人的教化肯定是不去责求的。”司马同于是奏报说:“我听说振兴延续国家宗庙,是圣王高政;贬损邪恶嘉奖善行,是《春秋》中美好的义理。因此武王封比*墓,挂匾于商容的家门,实在是因为阴间人世是可以相通的。孙秀叛逆作乱,毁灭辅佐的国家,诛*正直的大臣,伤耗王室;任意施行暴虐乖戾,功臣的后代,多被灭绝。张华、裴颁各自因为能使人恐惧而在那时被*,解系、解结都因为品德高洁而被他们*害,欧阳建等人无罪而死,百姓怜惜他们。如今陛下再现El月的光芒,颁布维新的命令,然而那些受害家族没有蒙受到恩典理义。过去乐郁地位降到皂隶,而《春秋》把造作为违背道义的事记载下来;幽王灭绝功臣的后代,弃绝贤人的子孙,而诗人把造作为讥刺的对象。我在高位上充数,想着奉上我愚笨的诚心。如果符合圣上的意旨,可以让群臣一同议论。”议论的人各有自己的看法,而多数人认为张华等人是冤枉的。壮武国臣竺道又去见长沙王,请求恢复张华的爵位,根据反对的意见事情被拦置下来。太安二年,诏书说:“好恶相互攻击,讨好奸邪嫉害正直,自古就有。已故司空、壮武公张华竭尽自己的忠贞,考虑着辅佐朝政,有出谋划策的功勋,常依赖他。以前因为张华佐助的功绩,应该封土,而张华坚决推让达八九次之多,深切陈述自己不能接受的理由,始终有颠覆失败危难耻辱的忧虑,言辞恳切至诚,足以劝勉远近之人。张华的至诚之心,可以在神明前立誓。张茎凭着讨伐呈鱼的功勋,在先帝那裹受封爵位。以后的封赏既不符合国体,又不该因为小功劳而超过以前大的封赏。张华的被害,都因为奸臣逆贼企图作乱,无辜地被冤枉*害。恢复张华侍中、中书监、司空、公、广武侯以及所没收的财物舆印绶符策,派遣使者去吊祭。”当初,陆机兄弟志气高远,自认为是吴的名家,初入盗荡,不推崇中原人士,遇到亟摹一见如故,钦佩呈睦的德行风范,对张垄如同对老师。退张华被*后,作谏文,又作《咏德赋》来悼念他。张华著《博物志》十篇,与其他文章都流行于世。有两个儿子:张祎、张韪。张祎字彦仲,好学,谦逊恭敬有父亲的遣风,历任散骑常侍。退壁儒雅博学,懂天文,任散骑侍郎。同时遇害。张祎的儿子张舆,字公安,继承了张祎的爵位。避难过江,为丞相掾、太子舍人。刘卞字叔龙,东平须昌人。本是军人子弟,生性正直不爱多说话。年轻时为县裹的小吏.功曹夜晚喝醉酒去厕所,让刘卞举着火烛,刘卞不服从,功曹怨恨他,藉其他事情让他补亭子。有个叫担:攰的人,在亭中给刺史写信,长时间写不成,刘卞教了他几句,便超然出众。秀才对县令说:“型主,是公府属员中的精干者,你怎么让他去做亭子?”县令就召他为门下史,办各种事都疏略,不能周密。县令问刘卞:“能学习吗?”回答说:“愿意学。”就让他去学习。没多久,刘土的兄长任太子长兵,死了以后,按兵例必须有人替代,功曹请求让刘卞代兄服役。县令说:“祖秀才有话。”于是不听。刘卞后来跟着县令到盗屋,得以进入太学,通过《经》的考试任台四品官。访问让他写一鹿车黄纸,刘卞说:“刘卞不是给人家写黄纸的人。”访问知道后发怒,对中正说,降为尚书令史。有人对刘卞说:“你的才能简略,适合于大任而不适合小事,不如做守舍人。”刘卞听从丫他的话。后来任吏部令史,改任齐王司马攸司空主簿,转任太常丞、司徒左西曹掾、尚书郎,在所任的位置上都称职。逐渐升任散骑侍郎,做并州刺史。入朝任左卫率,知道贾后废太子的阴谋,很忧虑。为张华出计谋而不被采用,更觉不平。买后的亲信党羽暗中监视外界,对刘卞的言论有所耳闻,于是改任刘卞为轻车将军、雍州刺史。刘卞知道言辞泄露,怕被贾后*害,便喝药而死。当初,刘卞去并州,过去同时在须昌做小官的十多人为他饯行,其中一人轻视刘卞,刘卞派人把他扶出屋外,人们因此轻视刘卞。史臣曰:忠诚为美德,才学是国之精华,譬如众星有礼义,人伦有冠冕。卫瓘抚摸武帝的床,张华抗拒赵王司马伦的命令,进谏则伯玉较多,临危不惧则茂先做得好。在危险的路途上,有这样的道理:昏乱形成,则要看事情的发展趋向;固执不改,则死比活着强,坚持去赴汤蹈火,是不避颠覆者。都落入淫纲,同遭*害,国家困危,不也令人伤感吗!赞曰:贤人献身,陵墓的寒气映到道上。空受俸禄者观望失败,我心中不安。街因为夏被灭绝,强因为赵被残*。忠于乱世,自古以来就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