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农村掀起了出外打工的热潮,有体力的人们都不愿在土地上刨食,纷纷卷着铺盖卷儿到外面去闯世界,就连村子里最起码的队长和村干部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改姓作为一个不愿出门的人,整天守在村子里东转转西看看,不是羡慕这家的婆姨好看,就是赞叹那家的年轻媳妇风流,没有一件正经事可干。由于村子里找不到当干部的人选,就在这个时候,人们便推举他做了当时村上的村长兼任生产队的队长。
手中有了权力便有了借口,从此以后,他更不愿意出远门,整天不是走东家就是窜西家,总是哄着自己的婆姨说要传达上级的指示,到底在哪一点传达些什么“指示”,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他每到一家,都能喝点小酒,吃点儿小菜,还能抽烟,均不用自己掏钱。人们为了巴结这个手中有权的小领导,每当见到他都是毕恭毕敬的,该敬烟的敬烟,该倒茶的倒茶,该陪笑的陪笑,该拉话的拉话,他的优越感一下子升腾了起来。
村里的男人们都出外打工去了,留下的全是女人。为了照顾这些留守妇女,他总是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在村子里晃悠,稍有姿色的女人,他总会想尽各种各样的办法,都一一占了便宜。
农村的女人是没有反抗力的,特别是对最基层的小小的官员,更是敢怒而不敢言。因为你的一切利益都紧紧地掌握在他们的手中,一旦有所反抗,他们就会整死你,这是人们不言的一条潜规则。
有一天他突然想起了邻村的一位寡妇陈嫂。陈嫂年轻的时候,因为丈夫在煤窑上挖煤被她死成了寡妇,一直没有改嫁。她虽近中年,但生性风流,风韵犹存,殷改姓早就对她垂涎欲滴,只是没有合适的借口和机会,现在他突然当了干部,便以扶危济困的名义走进了这个风流寡妇的屋子。
面对眼前仗着权力的殷改姓,陈嫂本来是看不上他的,他邋里邋遢,满嘴黄牙,整天抽着大烟,说话时嘴里总回散发出一股很熏人的气味,一年四季几乎连脚都不洗,有时偶然露出脚腕儿,竞黑乎乎的,污垢几乎都能揭下一层来。但是现在不同往常了,他有权了。陈嫂便殷勤地给他倒茶敬烟,并为他打了一碗糖水荷包蛋,满以为他吃了喝了就该走了,没料想他竞死死地坐在这里,无话找话地赖着不走。不时还用他淫邪的眼光投来一瞥,搞得陈嫂满脸通红。他竟大着胆子动手动脚,陈嫂推推搡搡,最终熬不过他的纠缠,半推半就便做了他的俘虏。
陈嫂有一位女儿叫陈梅,年纪二十多岁了,长得一表人才。高挑的个子,桃花般的小脸总是带着微笑,加上一嘴银白色的牙齿和银铃般的笑声,总是引得当地的年轻人刮目相看。殷改姓突然想:我为什么不将陈嫂的女儿撮合给自己的儿子呢?这是多好的一桩姻缘啊!于是他打发媒人提着贵重的礼品上门求亲。谁料到竟比陈嫂婉言拒绝,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改性心里很是不舒服,没料到这个寡妇竟然在自己面前耍大,自己看上她的女儿给自己的儿子做媳妇,这是她的造化,不要自以为是,有什么了不起,我就不信把她拿不下来。殷改姓拿出他看家的本领,与陈嫂死缠烂打,整天围着他不离不弃。
一天中午也是活该有事,正当他与陈嫂在床上快活的时候,不料在外干活的女儿回来了,她推开房门正要去休息一会儿,没料到撞见了这副模样,她羞得满脸通红,马上甩门逃了出去。事后她质问母亲:为什么要干这样的事情,母亲却说她实在处于无奈,一个寡妇带着一个女儿,如何斗得过他?但家丑不可外扬,她再三警告女儿,不要将此事张扬出去,否则她作为一个寡妇是无脸见人的。
殷改姓从陈嫂的身上获得了重生,他为了使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合理合法地长久下去,他终于向陈嫂提出了结为儿女亲家的这一要求。陈嫂向他说明了自己的本意,她本是不愿意的,但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不愿意也不由人了,于是她答应了这门亲事,便将女儿嫁了过去。
新婚的第三个早上,公公看着儿媳妇满脸的不高兴,一脸疑惑,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瞅准机会避开儿媳妇,将儿子偷偷地叫到暗处询问,这才知道儿子是一个没用的男人。为了进一步查实这种情况,他便偷偷地带着儿子到医院做了检查,医生告诉他,儿子是阳痿,而且精子的成活率几乎为零,也就是说他已经完全丧失了生育功能。怎么办?这突如其来的晴天霹雳无疑让他断子绝孙,这还了得!古人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这一辈子没干过什么窥人的事情,怎么在我这里要断送香火了……想到这里,他毫无办法,他深深地吸了两支烟,眉头一一皱,计上心来:对了,就这样办……
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风呼呼地刮着,伸手不见五指。陈梅看着丈夫倒头便呼呼地睡去,心生无限的烦闷:我怎么嫁了这么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货呢?她的丈夫殷强是一个见了枕头就没命的人,只要头挨着枕头,呼噜声就会接踵而至,就是四声炸雷也很难将他惊醒。
改姓的老伴已经睡下了,他独自一人坐在床边儿,一根接着一根吸着纸烟,迟迟不想入睡。他偷偷地通过门窗上的玻璃,看到儿媳的房间灯还亮着,他自己便拉灭了灯,依然静静的坐在那儿吸着闷烟。过了半个时辰,他看见儿媳妇房里的灯终于熄灭了,推推老伴儿没有反应,好像已经睡着了,便蹑手蹑脚地轻轻试推了儿媳的房门,原来房门并没有上锁,便悄悄的溜了进去……
不到一年的功夫,儿媳就为他生下了一个胖乎乎的孙子,一家人不知有多么高兴,都忙活着为这个小孙子准备过满月。
满月的那天,十里八乡的村干部和亲朋老友,都纷纷拿着贵重的礼品前来贺喜,整个院子满满当当摆着酒席。不见改姓的儿子,只见改姓忙前忙后招呼着前来的客人。正在大家开怀畅饮的时候,改姓竟然抱着自己的孙子来到每个桌前进行炫耀,一些细心的人揭开小被子,看着孩子的脸窃窃地笑了,他们在心里说: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像他爷爷呀,一点都不像他的爸爸。但猜想归猜想,大家都是明白人,没有一个人愿意把这张纸捅破。
孩子过了百天,按我们当地的习俗,女儿是要带着孩子回娘家的。陈梅也不例外,带着自己的亲生儿子,拿着贵重的礼品,回到了娘家。母亲早已在家里等着,看到长相可爱的外孙子真的很高兴,可是她自己瞧了瞧这个孩子的长相,怎么一点都不像殷强,反倒像他的爷爷。她这才想起村人们传言:她的女婿好像天生就没有那方面的功能,莫非是……
她简直不敢往下想了,避开孩子的目光,她悄悄将女儿叫到一边,狠狠质问孩子的来历,女儿也毫不避讳,直截了当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母亲,母亲不听则已,听了之后,气得浑身直打哆嗦。没想到这个畜生竟然干出了这么不知羞耻的事情,怪到这一年多来不到我这儿来了,原来如此!
家丑不可外扬。气归气,但这个事情绝对不能让外人知晓。她对女儿约法一章,不允许她再与这个畜生来往。女儿哭着告诉他,她有什么办法,那个老家伙恬不知耻,动不动就来了,力气又大,自己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