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起脖子往远处望去，31路公交车终于驶入站台。有一阵子了没来车。车上的坐位早已满员。上车的人们自觉地找个插脚的地儿，扶着车拉手，摇摇晃晃地瞅着窗外。
跟前坐了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小青年。抬头看看，站了起来，我以为要下车。小青年指了指我身边的一位老太，实际上也不算多老，只是老太手里提拎着一颗白菜，一条条五花肉，还有一块白豆腐。示意让老太坐上。小年年没往车门前移，而是抓着拉手站在一旁。
老太沒说声谢谢，也沒坐，而是把旁边立着的一个更小的青年摁在了坐位上。小青年摇了摇头，目光看向窗外。更小的青年坐在坐位上，掏岀手机，戴上耳机，玩起了游戏。老太摇晃着与过道的人碰来撞去，前拥后仰，要不抓着坐位的后背，真有跌倒的危险。
更小青年玩的入迷，跺脚摇头，如入无人之境。
旁边一中年人有点看不下去了，轻轻地拍了下更小青年的肩。更小青年抬头瞪了中年人一眼。中年人无视一瞪。说：“小朋友，你把坐位让给你奶奶。”
更小青年摘下耳机，说：“你拍我干啥？”
中年人说：“我让你把坐位让给你奶奶。”
更小青年说：“用你管，瞎操心。”
中年人摇摇头多说了一句：“这会儿这孩子，没教养。”
更小青年戴上了耳机，继续跺脚摇头。
老太说话了，手里提拎着东两，腾不出手，胸口往前一挺，冲着中年嚷道：“你凭啥说我孙子，你有教养，我愿意让我孙子坐，你是寡啥？我看你是耗子吃萝卜，寡出心了。”
中年人一看老太的阵式，忙着往门前走。
黄头发小青年一直目视窗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