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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还将南北两个校区合并扩建,使得校园面积在那时本就领先的东大越发广阔。之后更是持续修建各类校园建筑,包括全新的图书馆、可容纳3000人的大礼堂、可容纳上万人的罗马式体育场,校内还有可供全校用水的自来水塔,可直接和海外通讯的无线电台,甚至连电力厂、医院和各类俱乐部都一应俱全。
这如同大学城般的布局条件,哪怕放在今天,也能领先一众院校。
东北大学办公楼 图源@文化客厅
此外,除了一直进行的对顶尖师资的吸纳,张学良还开创性地实行产学结合,兴办东北大学工厂;主张男女同校,打破了“东北大学不收女生”的惯例,一上任就宣布东北大学将录取50名女性学生,使得校内学风淳穆,向往开明。
并且,东北大学早在建校之初便重视体育运动,不仅在国内率先开办了体育专修科,还修建了亚洲当时最大的体育场。
20岁的刘长春正是在张学良的特批下进入了东北大学就读,面对这位天赋异禀的体育人才,张学良还专门出资请来国外名将对其特训。
1932年,刘长春作为我国第一位参加奥运会的运动员奔赴洛杉矶,路途中就有张学良的个人出资支持。
可以说,当时的东北大学拥有着同时代下其他大学望尘莫及的优越资源条件,全方位多领域在短时间内迅猛发展、高速成长。
然而,这颗蓄势待发、即将大展拳脚的新星,却在无数人的瞩目中受到了无可避免的沉重打击。
02
红旗漫卷,鲜花开遍
1931年9月18日,“九一八事变”爆发。
沈阳遭日军侵占,无情的炮火震碎了东大校园的宁静。东北大学的师生在严词拒绝了日方的“慰问”与资助提议后,当即辞职或退学,他们被迫离开家乡,踏上了长达15年的流亡之路。从此,一路求学,一路抗争。
动荡不安的历史背景下,东北大学面对时代的车轮毫无招架之力,近十年的苦心经营,就这样被轻易碾过,付之一炬,成为中国第一所流亡并且持续时间最久的大学。
东大师生们离开后,精心修筑的校园被日军征用为兵营,曾经供学子们潜心学习的图书馆,却在东北沦陷后成了日军的养马场。东北大学多年积累下来的资产毁于一旦,各项财产损失合计超过2600万元。
历经颠沛流离来到北平的一众师生,恰逢前任校长张学良在此地主持军务,通过其多方协商,师生们才有了临时的安身之地。彼时的他们并没有料到,这仅仅只是这趟漂泊之旅的开始。
1933年,国民政府与日本签订塘沽协定,正式承认了日军对东北的侵占,震惊全国。随后又在1935年与日本签订《何梅协定》《秦土协定》,让出了冀察主权。
这一切,让包括东大师生在内的全国爱国人士为之心寒。
1935年,中国共产党发表“八一宣言”,呼吁全国各党派各军队各界同胞,停止内战,集中一切国力抗日救国。
同年12月9日,北平爆发了由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一二·九”运动,心怀激愤的东北大学师生冲在最前列,成为运动的主力和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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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31年开始流亡,到1946年学校迁回沈阳,整整15年的时间里,东北大学西上北平,辗转开封、西安,南下四川三台,命途多舛。而东大人也跟着漂泊他乡,他们有的投身革命,激昂文字;有的投笔从戎,奔赴疆场。
他们之中,有被俘后宁死不降、写下“誓扫匈奴不顾身”的“少年铁血军”总司令苗可秀;
有驾驶飞机“纸片轰炸”日本、被*赞为“德威并用、智勇双全”的佟彦博;
有揭露国民党卖国行径、*亲自签署新中国“第00001号烈属证”的丛德滋;
……
《东北大学史稿》里有一句话说,东大和东北是同命运的。
在东北大学流落他乡的岁月里,东大人如同每一个胸怀热血的中华儿女一样,一刻也没有停止过斗争。近百名东大学生为国捐躯,他们用鲜血和生命,为后来者开辟出了一条“复土还乡”的路。
东北大学教师阎述诗,曾为著名诗人光未然的《五月的鲜花》谱曲,慷慨激昂的旋律在抗日救亡时期,传唱千家万户。
“五月的鲜花开遍了原野,鲜花掩盖志士的鲜血……”
那些如同鲜花般盛开在中国大地上的年轻的人们,终将在未来,迎来一个不可战胜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