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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76岁的上海老人,曾托哥哥帮自己去公证处咨询遗嘱事务。
当公证员上门拜访时,才发现这是个已经下不来床的老人。
旧小区里的老房子,像他一样苍老。
墙皮脱落,沙发破得露出海绵,老人躺在床上,瘦得皮包骨头。
半个月前,他突发肠癌,下床时两眼一黑摔倒在地,大小便失禁。
整整一天过去了,也无人过问。
直到邻居闻见臭味,告知居委会,居委会才找来老人的儿子,将他送进医院。
原来,这个儿子已经好多年没来看望过父亲。
且只在医院陪护了一天,他就急着签字走人。
公证遗嘱的那天,公证员反复向老人确认:“不再对儿子抱希望了吗?”
老人摇了摇头,他希望把房子卖掉,钱全部交给哥哥,由哥哥处理自己的后事。
“你不怕你哥哥把钱挪走吗?”
“无所谓了。”
干瘦的老人盯着天花板,平静地答道。
他看淡一切的背后,不知藏了多久的失望与无助。
这个老人还算“幸运”,有个哥哥。
在遗嘱公证员经手的案例中,还有很多人,临终时刻来临,孑然一身的他们,有些不得不寄希望于陌生人。
有个王大爷,常年独居。
半年前,他住院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可在外地工作的孩子,几番推托说抽不开身,不愿回来。
老人只能打电话给自己的弟弟,可弟弟也迟迟不来。
他一个人拿着手术通知书,在手术室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
最后,手术还是被迫取消了。
很久之后,王大爷才在公证员面前第一次向人提起,手术室外的那一小时他有多么沮丧和无助。
他再也不想独自躺在手术室外等人签字了。
指望不上孩子,更指望不上亲人。
他宁愿求助公证处,将自己的生前身后事,托付给收费的监护服务中心。
也就是说,他把自己的医疗决策、死亡丧葬事宜,全部交给了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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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年近8旬的贾老伯,立下遗嘱,要将一套市值超百万的房产,赠给照顾自己六七年的保姆。
明明他有一儿一女。
可贾老伯说:“他们总说工作忙,根本没来看过我。保姆之前天天照顾我已经过世的病妻,现在又24小时陪着我。”
还有一位88岁的马老先生,要把300多万的房产,送给楼下非亲非故的水果摊主小游一家。
只因为独居的他,平日最大的幸福,就是溜达着找小游夫妻俩说说话,和小游的女儿玩耍,听她喊自己“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