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慈欣
享有世界级声誉的科幻作家刘慈欣便不这么看。
他本人被称为“中国第一位‘元宇宙’架构师”,作品中早就涉及对“元宇宙”的设想,在一定程度上,也肯定了“元宇宙”的意义,但他坚决否认把扎克伯格的“元宇宙”当做未来。
刘慈欣的理念始终是星际探索,这一点贯穿于他的作品始终。他不信任“元宇宙”这样的封闭系统,指出所谓“元宇宙”,将是人类历史的一次内卷,死路一条。
当然,我们可以说刘慈欣“探索星际”的理念同样是一种宏大的框架,但可贵的不是答案正确与否,而是这种打破框架的自觉与胆气。
2.适度的悲观,或许是避免悲剧的良药
就算我们对于人类的科技发展充满信心,也不妨对“元宇宙”的道德前景抱有适度悲观。
尤瓦尔·赫拉利
阅读历史学家尤瓦尔·赫拉利,将帮助孩子更冷静地思考问题。
“元宇宙”概念爆火于2021,但尤瓦尔的“三大简史”早在多年前,便以警醒之姿,剖析了人类各种光鲜蓝图背后深藏的隐忧。
比如《未来简史》中提到:
“我们正努力打造万物互联网,希望能让我们健康、快乐,拥有强大的力量。
然而一旦万物互联网开始运作,人类就有可能从设计者降级为芯片,再降为数据,最后在数据的洪流中溶解分散……”
尤瓦尔告诉我们,在数据主义大行其道之时,人类其实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人文主义的关怀和对自我的认识。
如果放弃以人为中心的世界观,而秉持以数据为中心的世界观,人类的健康和幸福看来也就不再那么重要。
他还说:“如果你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技术就很容易为你塑造目标,控制你的生活。特别是随着技术越来越了解人类,你可能会发现,好像是自己在为技术服务,而不是技术在服务你。”
“元宇宙”论者常以小说《雪崩》为概念之祖,常以电影《头号玩家》为视觉参照,但他们往往避而不谈的是,不管是《雪崩》还是《头号玩家》,描绘的其实都是现实世界已然崩坏的时代。
在《雪崩》里,权力由私企掌控,政府垮台,外卖员成为社会精英阶层,书名中的“雪崩”实际上是一种病毒;
《头号玩家》里的“绿洲”吸引了观影者的全部目光,但要知道,电影设定的2045年其实已经处于混乱和崩溃的边缘,人们对于现实世界极度失望,才将救赎的希望寄托于“绿洲”。
当视觉有了盲区,思考也变得不再完整。而适度的悲观,在一定程度上能避免数据主义狂欢下的作茧自缚。
我们或许还应注意到这样的事实:
在互联网尤其是智能手机普及的几十年里,老年人群几乎自动成为了边缘群体。
特别是疫情期间,全球高度数字化的防治方案也是自动地忽略了他们,技术的发展使得他们成为被抛弃的一群人。
如果说这个例子尚属时代不得不经历的“阵痛”,那么“元宇宙”所带来的问题会是更加难以预料的层级,不知有多少人会被抛弃,不知有多少人会被伤害。
“元宇宙”论者将当代青少年称为M世代(Metaverse Generation),即随着“元宇宙”开幕的原生一代。
投资者们希望M世代乐观,但尤瓦尔这样的思想者们,却希望M世代保持一定的悲观。
一些适度的悲观,一些适度的人文主义关怀,或许可以尽量减少未来的悲剧。
不过,尤瓦尔也强调:
“科技的兴起必将改变世界,但并不代表只会有一种结局。我所讲到的一切情境,都只是可能性,而非预言。
如果你觉得某些可能性令你反感,欢迎运用各种新思维或采取新行动,让那些可能性无法实现”。
结语
给火热的事物“降温”,并不是对其全盘否定,而是希冀其变得更好。
对于任何一个宏大的新兴议题,孩子们都应该了解三点:
不要看一个概念像什么,而要看它的内核是什么;
不要脱离实际谈概念,罗马非一日建成;
不要只谈技术,而抛掉对人类自身的关怀和对道德的思考。
倘若去掉那些炒作、泡沫的成分,“元宇宙”能够依照人类理性的蓝图有序前进,我们将能看到一些前所未见、波澜壮阔的场景。
任何天马行空的想象都能在“元宇宙”中得以发挥和实现。而互联网的每一次进化,也都会带来新的机遇,创造新的生态。
仅就教育方面来说,“元宇宙”的潜力便是不可估量的。即便站在现在,我们也已经能隐约窥到未来的场景:
历史迷可以在虚拟世界中任意穿梭,漫步古罗马的市集、宋元的勾栏瓦舍;
动物控可以到侏罗纪追寻恐龙脚印,观察食肉龙与食草龙之间的生死角逐;
星际迷可以驾驶太空飞船一跃几亿光年,追寻遥远的星星……
这些激动人心的画面,在真正的未来面前,甚至可能会显得想象力不足。
虽然在很长时间里,技术之于教育的助力与效益引发过很多质疑,但如前文所说,科技发展正等待着一些重要的突破点,而在那之前,做出任何结论都还为时尚早。
“元宇宙”究竟如何,值得期待,也值得努力。愿向善的科技开枝散叶。
*参考文献:
《雪崩》,尼尔·斯蒂芬森;
《元宇宙》、《元宇宙通证:通向未来的护照》,中译出版社;
“元宇宙”照出互联网浮躁,方兴东;
《今日简史》、《未来简史》,尤瓦尔·赫拉利
来源:外滩教育(ID:TBEducation)中国K12国际教育领先媒体,并系列化提供面向中小学生的核心素养优质在线课程。
来源: 教育思想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