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火锅,食材一定要丰盛。
摄影/吴学文
四川民俗专家江玉祥,就在地道风物的《火锅》一书中,写到了自己在1950年冬天第一次吃火锅的情形。
下着雨的数九寒天,父亲提议推豆花吃——“四川乡下人吃豆花挺隆重,相当于打牙祭吃肉”。瓦炉子放在吃饭的方桌上,烧起红红的炭火,母亲用一口小铜锅盛上豆花,一家人围着小火炉边煮边吃,吃完豆花,再烫些菜园子里新摘的菠菜的豌豆尖。
江玉祥回忆着那时年仅五岁的自己的心情,这样写道:“那一顿饭清汤寡水,没有一点儿荤腥,但全家人吃得兴高采烈,像过年一样。”
一家人一起吃火锅。
摄影/Lucky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家庭小火锅,虽然模样朴素,依然难掩魅力。火锅独具的私密性与氛围感,注定了它的不同,点菜下馆子可以和陌生人同桌、应酬交际,唯有火锅属于关系亲密的人。
过去的重庆码头,火锅店门口便是江水与轮渡,吃个老火锅,烫一点毛肚、黄喉,是工人们辛苦谋生之余最好的慰藉,麻辣火锅的滋味深入灵魂。
如今的重庆街头,一条街十几家火锅店。
摄影/曹冰冰
川渝人家吃火锅,还喜欢自己在家炒料做锅底,牛油、菜油,二荆条、花椒、豆瓣酱,再加上二三十种香料慢慢翻炒上几十分钟,自己炒的一手好锅底,香过所有街边店,火锅一煮开,也不聊天喝酒,先闷头大吃吃爽了,这才痛快。
炒火锅底料。
摄影/吴学文
经历了2019年的冬天,新冠疫情迟迟不肯退去,在那些封闭在家的日子里,自热火锅、火锅外卖很是红火了一阵。在始终紧绷着神经的疫情时刻,火锅似乎成了化解压力的灵药。
洗手下厨房,亲自煮上一顿小火锅,当下流行的鱼籽福袋、各种丸类、有机蔬菜、牛羊肉卷,涮锅吃既满足口腹,又方便快捷。不知何时,火锅这种食物、或者说吃法,已被人们赋予了超越其本身的内涵。
鼎鬲铜锅九宫格,这口锅到底怎么吃?
拥有着上千年历史的火锅,在每一个时期,都风华灿烂。
火锅怎么吃?不变的是烫、涮,变化的是载体——从新石器时期的人们用陶鼎煮肉开始,关于火锅的故事就悄然展开。
几千年前的火锅长啥样?
山西临汾出土的青铜器“温鼎”,跨越数千年时光,再现着商周时期人们对于火锅的初次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