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画面中,袁隆平连声说“好”。心情如何?“More than excited!”
开心得像个90岁的孩子。
在《走向丰衣足食的世界》一书中,农业经济学家唐·帕尔伯格评价:“袁隆平为中国解决贫困与饥饿赢得了宝贵的时间,他增产的粮食实质上降低了人口增长率。他在农业科学上的成就击败了饥饿的威胁,他正引导我们走向一个丰衣足食的世界。他还给极少数人上了难能可贵的一课,东方农业科学的成就已经超越它的发源地西方各国。”
1986年,在长沙举办的世界首届杂交水稻国际研讨会上,袁隆平作了题为《杂交水稻研究与发展现状》的学术报告,提出今后杂交水稻发展的战略构想:从“三系法”过渡到“两系法”,再向“一系法”发展,这样育种程序由繁到简,能节省更多时间和种质资源,加快育种年限。
1991年,时任*的江泽民曾去袁隆平实验室参观,在显微镜下观察了一张水稻无融合生殖材料的胚胎切片材料,说,“只看到一个点。”袁隆平解释,这是一项超前研究,我们希望用水稻无融合生殖材料来固定杂种优势,这样杂交水稻就不需要年年制种了,这就是一系法杂交稻。
其实,即使最开始的“三系”研究,也不容易。
1966年2月,《科学通报》发表了袁隆平的论文《水稻的雄性不育性》。在这篇论文中,他将水稻的不育性分为三类:无花粉型、花粉败育型和部分雄性不育型。并做了预测:通过进一步选育,可以从中找到雄性不育系、保持系和恢复系,实现三系配套,使利用杂交水稻第一代优势成为可能,将给水稻带来大幅度的增产。
这篇文章冲击了“自花授粉作物没有杂种优势”的传统观念,首开杂交水稻研究先河。
这篇论文发布后不久,《科学通报》停刊。
袁隆平表示:真是万幸,赶上了末班车。如果不是赶在停刊前发布,杂交水稻的成功或许会滞后若干年。
2017年,袁隆平在英文报告开场自嘲“I speak broken English(我英语说得很不好)”,但观众的反馈是:流畅,全程几乎未见停顿或错误。
有网友说:“原来他还会说英语?对不起,没有不敬的意思,可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一位农民伯伯……”
袁隆平英文很好。这一点,他归功于母亲的影响。小时候,母亲就经常把孩子们围在身边,教他们说英文、给他们讲童话故事。
80岁生日晚会上,他说,对自己影响最深的人是母亲:
无法想象,没有您的英语启蒙,在一片闭塞中,我怎么能够用英语阅读世界上最先进的科学文献,用超越那个时代的视野,去寻访遗传学大师孟德尔和摩尔根?
无法想象,在那个颠沛流离的岁月中,从北平到汉口,从桃源到重庆,没有您的执著和鼓励,我怎么能够获得系统的现代教育,获得在大江大河中自由翱翔的胆识?
无法想象,没有您在我的摇篮前跟我讲尼采,讲这位昂扬着生命力、意志力的伟大哲人,我怎么能够在千百次的失败中坚信,必然有一粒种子可以使万千民众告别饥饿?
他们说,我用一粒种子改变了世界。我知道,这粒种子,是妈妈您在我幼年时种下的!
英文很好的袁隆平曾调侃太太邓哲“英文不好”,说带太太去伦敦开会,怕她走丢,就给她个写有旅馆地址和电话的牌子,又教她两句英文,一句是,Excuse me sir,一句是 can you help me?
邓哲曾上过袁隆平的遗传育种课,1963年,两人再次相逢时,她在县农业局做技术员。两人闪婚,从此相伴一生。
她一直是他坚定的支持者。“三系杂交水稻”的设想,曾遭到不少怀疑。但邓哲相信这一定会实现,她和袁隆平一起在稻田寻找适合的样本,帮他整理和分析数据。
特殊年代,袁隆平告诉邓哲,要做好分手的准备。她的回复是:大不了跟你一起种田当农民,你照样搞你的杂交水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