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之前,医药公司想要宣传自己的药品都是通过媒体向普通消费者来宣传。就像我们每天听到的电视里药品广告一样,消费者病了自己就去买这些药。但是,问题在于很多限制类药品即使客户自己听到了也需要医生来给他开处方。而且,更多的病人生了病还是直接找医生来处理。
亚瑟看到了这一问题,他找到了一个关键点。既然病人生病都相信医生,为什么我们不能说服医生来推广我们的药品呢?
于是,影响了后世几十年的医药代表模式正式诞生了。
想通了这点的亚瑟于是花重金在公关医生的身上。不仅经常性的请客吃饭,还时常以座谈会的名义带着医生四处旅游。不仅在软实力上下功夫,硬实力方面亚瑟也没有落下。他还花重金在医学学术期刊上发布自己药品的软文,向医生宣传自己的药品药效和优点。
于是在这样的多面影响下,很多的医生开始给自己的病人开亚瑟公司的药。这次,普渡在推广奥施康定的时候同样用了这个方法。
1996年,全美国医生开出的奥施康定处方还只有30万张,到了2001年已经涨了20倍达到了600多万张。
不仅如此,普渡制药公司还联合其他药厂,投入巨资发动了一场希望改变公众对“疼痛”认知的公关运动。他们组建“美国疼痛学会(American Pain Society)”和“美国疼痛药物研究院”等中立的学术组织,宣传疼痛是不可忽视的身体信号。
他们通过这样的宣传,让所有人觉得“疼痛”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属性。选择自己的疼痛感和等级是一种人权。这导致止疼这一需要很专业的医学专业判断的事情变成了普通人伸张权利的表现。甚至有的医生如果不给病人开止疼药就是侵犯了病人的人身权。
因此,止疼药开始在社会泛滥。而像奥施康定这样“百利而无一害”的止疼药更是销量疯长。
萨克勒家族完成了,通过请医生的客、斩人权的首,最终手下病人当狗的三步走战略。
Four *人诛心很快,奥施康定为普渡制药和后面的萨克勒家族每年带来至少30亿美元的销售收入。短短十余年,奥施康定就为普渡制药赚了350亿美元,萨克勒家族也从中获得了超过140亿美元的收入。萨克勒家族也因此变成了美国第16大资本家族。
你要说这么长时间里就没有人发现他们的手段吗?
当然有,而且很快!
就在1996年,奥施康定上市没多久。就已经有医生报出来说奥施康定的效果没有他们宣传的那么持久,最多不过7~8小时。这也就仅仅比普通的止疼药好那么一点点。
普渡制药怎么可能承认呢。于是萨克勒家族又拿出了看家本领——创造一种疾病。
当年萨克勒家族还没有买下普渡制药的时候,亚瑟就曾通过创造了一种“精神紧张症”的疾病帮助罗氏制药卖出了巨量的安定片。
一样的配方,一样的勾当。
普渡于是创造出了一种新式疼痛,“爆发性疼痛”(Breakthrough Pain)。
所谓爆发性疼痛,顾名思义就是某一时间突发性的疼痛。这个疼痛等级是高于之前的持续性的疼痛的。所以,吃药后12小时内你还会感到疼痛,不是因为我们的药失效了。是因为你爆发了更严重的疼痛盖过了药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