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璞在书房
有人曾做过研究,在《东藏记》中有这样一对夫妻,应该是在影射钱钟书和杨绛。这对留洋归来的青年教授尤甲仁、姚秋尔,家住“刻薄巷”,热衷于刻薄冷漠、造谣生事。小说中直言:“他们以刻薄人取乐,他们这样做时,只觉得自己异常聪明,凌驾于凡人之上,不免飘飘然,而毫不考虑对别人的伤害。若对方没有得到信息,还要设法传递过去。射猎必须打中活物才算痛快,只是闭门说说会令趣味大减。”或许,这就是文化人替父报仇、快意恩仇的方式。
历史学家、翻译学者何兆武1939年至1946年在西南联大求学,先后就读于土木、历史、中文、外文四系。他回忆说:“现在回想起来,那是我一生中最惬意、最值得怀念的好时光。”2006年,他在著作《上学记》中,点评了很多西南联大的知名学者教授,其中就有对冯友兰的批评,认为他在某种意义上还属于中国旧知识分子的一个典型,只能靠依附权力得到自己的地位。
宗璞得知这个情况后,特意去出版社提过意见。她认为,里面有一些情况并不属实,对于冯友兰的批评应当严肃而慎重。图书编辑把意见反馈给何兆武后,老先生不以为意,认为即使文章中引用的那首诗有错误,随便换成其它一首就是了,但并不能改变历史事实。
宗璞自称在业余、事余和病余开始写作,所以是“三余作家”,后来写作条件又多了一条,就是维护父亲形象和家族荣誉之余。因此,她就成了文坛上的“四余作家”。她的做法是否可取另当别论,但她对父亲的敬仰与维护,却让人由衷敬佩。
来源:各界杂志2023年第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