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李固国
杏花开了,开在不同的地方,经历也不一样。
在高楼大厦的怀抱中,那一片绿地,早早地感知了春的气息,一簇簇青草,泛绿了;一串串迎春花,黄黄的。最惹人注目的莫过于几棵杏树,一根根枝条上,挂满了洁白的花儿,迎着阳光,晶莹剔透。
在这儿,即使冬天,也不觉得怎样冷。树木发芽早些,落叶晚些,偶尔吹过来一阵风,在浑浊的空气里,似乎有点黏黏的。一座座高楼,贪婪地阻挡着阳光,只有在中午的时候,花园里才能得到点光照,又转瞬即逝了。
本以为,生长在小小花园里的花木,一定弱不禁风,恹恹欲死,想也没想到,它们却活得好好的。一家家的阳台上,也摆满了花草,可经不住“宠爱”,一茬茬死掉,又换新的,周而复始。
楼下的花园里,那几棵杏树,才叫大气。从高楼上望下去,几团乳白色的云儿,低低地悬浮在地面上,是那么可人;走到小花园里,一朵朵、一簇簇杏花,竞相开放,可惜没有蝶儿、蜂儿来凑热闹,有些“寂寞开无主”的味道。
老家的院子里,杏花也开了,似乎在该开的时候才开,慢蹭蹭的。一朵开了,一簇开了,一串开了,循着一个规律,等了好多天,繁花才挂满枝头。
这棵杏树,虽然有些年数了,可因为屈居在高大的榆树下,有点放不开手脚。个子矮小,枝条稀疏,花儿看上去挺多的,可有点儿风吹草动,就纷纷落下。满地落花,如一点点的棉絮,盖在了刚刚钻出地面的草芽上。
有两根长得快些的树枝,为了得到充足的阳光,一股脑儿朝着一个方向,竟然扫着屋瓦了,我只好拿来锯子,去掉它们,免得留有后患。杏树开花的日子,麻雀也跟着凑热闹,在枝头上蹦着、跳着,偶尔来了一只蜜蜂,感到没有安全感,就溜之大吉了。
田间地头的两棵杏树,有点野性,刚长出地面,仅仅一米多高,就开始发叉,大叉上又发出小叉,如此类推,密密麻麻。我看不惯它嚣张的样子,每年都锯掉一些枝条;可它们不知天高地厚,依旧我行我素。
田野里的杏花,开也开的晚,败也败的晚,春寒料峭,烈日当头,细雨霏霏,风儿阵阵,一朵朵花儿,顽强地坚守在枝头,哪怕有一丝希望,就不愿放弃。在风儿的撕扯下,在细雨的摧残下,有的花儿掉在地上,依旧水灵灵的,随着时间慢慢干枯。
杏花开得最旺的时候,那才叫大气,一朵朵花儿,在阳光下晶莹闪亮,甚至掩饰了树枝的存在。蜂飞蝶舞,进进出出,热闹非凡。
环境最能考验花儿,几天阴雨,裹挟着雾霾,偶尔狂风凄厉,该来的还是来了。小区内的杏花,除了树上残存的几星点儿,都落到地面上了,有点惨不忍睹;院子里的杏花,也是好多没有筋骨,只是树上还有不少“佼佼者”!地里的杏树,花儿依旧挂的满满的。树下也有弱者,但不足以改变大局。
每年结的杏,小区里的酸酸的,有一股化学药品的味道,有点反胃;家里的味道还可以,但个头不足,不过放两三天就变质了;地里的杏又大又甜,非常可口,保存时间也长些。
看着一树树的杏花,想到成熟后的杏,我就思考人生:年轻的时候,应该到外面的世界闯闯,找一处适合自己的位置,多经些风雨,才能活得有滋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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