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2个月的上海,终于在6月“重启”了,解封速度之快,有人戏称是“从ICU出来就进了KTV”。看着街头车水马龙,行人如织,除了地铁和其他城市安保人员都穿上了蓝色隔离服,路边三不五时出现的蓝色“亭子”,上海好像“回来了”。
然而,一夜之间恢复“常态”,我没有那种“应有”的兴奋和高兴,反而有点担心:
就这样结束了吗?
人可以这样说停下来就停下来,完全无缝衔接地进入说开工了就开工的状态吗?
作为一个心理工作者,我认为是不妥当的,这反而会引发许多负面效果。
因此,在上海“复工”恢复之际,我想和各位谈谈“复工”心理的调适要点,也希望你把这篇文章转给老板、领导、HR的负责人,请他们也意识到这个问题。
我为什么不赞成“解封”之后,立马投入“正常”状态,甚至像有些人提出的,已经浪费了2个多月,所以要加速度把之前的都给补回来呢?
主要有以下几个理由:
一、这一轮疫情造成普遍性心理创伤,虽然大家幸存了下来,但是心中有一块死掉了,需要时间去哀悼。事实上,不仅是上海这一轮疫情,据北大陆林教授团队的研究,重大流行病,比自然灾害、恐怖袭击等会造成更普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五个人中就会有一个。
当然,上海这轮疫情也有其特殊性。
特殊性在于,由于疫情意外的原因,造成的心理伤害多得不计其数。
无论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还是新上海人,都领教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上海”,就像遭遇了一个渣男,被背叛一样,而且还是几个月中密集地反复地背叛,更重要的是,自己还没有多少力量去反抗,只能被按在地板上反复摩擦,顶多发出几声怒吼。这种无力感无疑会推升创伤后应激障碍的比率。
从疫情防控本身来看,我们都是幸存者,大家都安好了。但是从心理层面来说,即便我们幸存了下来,但也终究不是过去的自己了,心中的一块已经“死掉”了:
是整整两个月的时光——对于有的人,比如被疫情影响比较早的我,差不多是近三个月了,都以居家的方式生活,无论自己为这两个多月填充了多少计划,这段春去夏来的时光,终究是错过了。
清华大学的彭凯平教授说:
疫情三年,受害最大的是年轻人,因为他们人生最美好的几年,都是在网课和校园封闭管理中度过,青春记忆,没有恋爱,没有闺蜜,没有伙伴,没有郊游爬山,没有野外冒险,没有大师公开课,没有社会实践,日子在测核酸、打游戏、网上骂战中度过……
其实,每个人都是受害者,都有各自的丧失,又岂能以年龄划分谁受的害大害小?
只是大家还没来得及算这本“账”,或者已经失去得太多太多,不愿意再算了。
是“昨日的世界”——自由自在出入各种商场、超市,如常安排自己的社交聚会、展览、培训、健身,不用扫码,也不用担心自己的核酸会过期,更不用操心会不会在除了家里以外的其他地方被“关起来”,这样的日子好像一去不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