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国内多次发生恶狗咬人事件,有些恶狗咬人伤害后果极大,有老年人被咬,有小孩子被咬,有成年人被咬,每次狗咬人事件或者狗伤人事件,狗的主人几乎都是一个腔调:“谁能证明是我家狗咬的?”
狗为什么会咬人,笔者曾经发了多篇文章介绍了狗的进化史,这与狗是由狼进化而来的有关,狼是纯肉食动物,处于食物链的上层,咬人甚至吃人是狼的天性。狗也继承了这种天性,只是对于豢养它的主人,它一般不咬,这与主人与它亲近有关。
中国有名成语“狗仗人势”,出自明·李开元《宝剑记》里的唱段,其意思比喻坏人依靠某种势力欺侮人或物。《红楼梦》第七十四回也有这样的一段人物对话,用狗仗人势来比喻奴才、走狗倚仗主子的势力欺负别人。
其实,“狗仗人势”这个成语与狗的本性有关。古代有个富人家里特别有钱,由于这些钱都是盘剥穷人获得的,富人便养一些凶恶的动物来保护自己,狗就是富人所养的动物之一。富人养的看家狗中有许多恶狗,因为“狗眼看人低”,这些恶狗每看到穷人就会张牙舞爪地向穷人示威,就要扑咬穷人,从而使得穷人们对富人家的高大门楼非常心悸,轻易不敢接近富人家的门口。如果有人不小心进入了富人家,就会被恶狗扑倒,或咬死,或咬伤。有时候富人出门,就会领着几条恶狗为自己壮威。如果有人对狗主人有冒犯之举,或者路过富人的身边,恶狗们就会一齐朝着走近的人狂吠。如果狗主人朝着走近的人冷冷一望,一撇嘴,显出厌烦的表情,恶狗们就会扑上去撕咬。此时,狗主人的撇嘴表情就像狗呲牙。此时不仅是狗仗人势,而且人也会仗狗势。恶狗扑咬穷人,其实就是狗向主人学会欺负穷人的本事。人养的狗,跟主人朝夕相处,时间长了,狗就摸着了人的性格。它们知道只有帮助狗主人欺负穷人,才会获得狗主人的欢喜。只要自己多叫唤几声,主人一家夜里睡觉就会心安。如果自己狗仗人势咬了别人,自有主人出面向人家赔偿,狗主人不会责备自己,相反可能会获得几根骨头的奖励。长此以往,恶狗在主人面前就会表现得不可一世的勇猛。此时,狗主人常常会仗着狗势不把别人当人看,而恶狗们也常常仗着主人的势力狂吠乱叫,肆意横行。
狗仗人势与狗的天性有关,狗是群居动物,在主人面前,狗就胆子大,就敢于张狂,很多狗在主人面前表现得比平常更大胆,并敢于向比它厉害的人和动物挑衅。其实,这种天性与狼敢于打斗的遗传有关。狗仗人势与狗擅长于模仿有关,狗喜欢模仿主人。如果狗主人平时比较霸道不讲理,经过一段时间的模仿,狗就会仗人势而欺负别的动物和他人。狗仗人势,与狗主溺爱狗有关。许多狗欺负别人或其他动物时,狗主一般不会责怪和惩罚自己的狗,反而给予相应的奖励,从而滋长了狗欺负别人和其他动物行为。时间长了,狗就会变得越来越放肆,并在狗主面前进行表现。狗仗人势与狗保护主人的本能相关,许多狗都有护主的本能,狗发现主人有危险的时候,会奋不顾身地冲上去,与侵犯狗主的人或动物进行搏斗。当然,狗的这种本能,只对狗主表现,对其他人或狗是无动于衷的。因为狗对狗主人非常信赖,并觉得主人是最厉害的,在主人面前就会对其他动物及其他人不放在眼里,甚至会去挑衅比它体型更大、更厉害的狗。
笔者曾经见到有人用食物救助一条较大的流浪狗,当救助人将食物放在流浪狗的跟前时,还没等到它下口,就被旁边的两条小狗把食物霸占了,这是两条正在被主人遛的京巴宠物狗。从身体比例来看,两条小京巴与流浪狗不成对手,但身材高大的流浪狗却被欺负地躲到了一边。流浪狗一次次想接近食物,但两条小狗配合默契,轮番向流浪狗发起进攻,致使大个头的流浪狗只能夹着尾巴不敢反抗。因为狗主人在一旁笑,两条小狗的战斗力恰恰来自于狗仗人势。
中国还有一句俗语“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实际上也是对狗性的描写。传说,“八仙”之一吕洞宾刚刚修道的时候,二郎神的哮天犬私自下凡祸害人间。吕洞宾奉命陪同知圆去收降哮天犬。来到哮天犬藏身作妖的一户人家门口,知圆袖出一幅布画,对吕洞宾说:“你守候门口,将此画挂在门帘上。看见犬入画中,速将此画收起,卷成一个筒儿,即可使它的骸骨成灰。”
吕洞宾道:“方才老师父不是说要留它的性命么?”
知圆“呸”了一声,笑道:“这老家伙,便是这等讨厌。既让我们来除妖,便该除得干净,又说什么保它性命?既然要保它性命,还是莫管这些闲事好了。猫哭老鼠假慈悲。这等事情,我就最不爱干。”
吕洞宾默然不语,接了画,守在门口。等得知圆进了哮天犬藏身的小姐闺房,吕洞宾便将画挂将起来。知圆走进房内发现一只狰狞的恶犬,正蜷伏在小姐床下熟睡。知圆仗剑作法,击打恶犬。恶犬大嚎一声,直蹿出来,跑到门边想往外面跑。一头钻进布画演化的迷境。吕洞宾慌忙把画卷起,卷到一半儿,突然想起老师傅要留它一命的话,便又将画摊开准备放恶犬逃命。刚摊到一半儿,一只恶犬从画里跳出,出其不意地向吕洞宾下体咬了一口。吕洞宾啊呀一声,向后倒在地上,恶狗趁机逃走了。吕洞宾好意救狗却被狗咬,从此便留下“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故事和典故。
其实,这个故事里寓意着一个道理,恶狗只认主人,对其他人是不认识的,即使他人好心救狗也会被狗所伤。
哮天犬被人们演化成为二郎神的神犬,人们觉得“狗咬吕洞宾”的典故似乎对神狗不敬,人们便将“狗咬吕洞宾”的故事改成了“苟杳与吕洞宾”的故事。
吕洞宾少时有一好友叫苟杳。苟杳父母双亡,家境贫寒。吕洞宾见他聪明刻苦,便请他到自己的家中居住读书,希望他能成才。苟杳感念吕洞宾,刻苦读书,小有所成。
有一天,有一位姓林客人向吕洞宾提议,要把自己的妹妹嫁给苟杳。吕洞对苟杳说了这件事,苟杳喜出望外。没想到吕洞宾却说:“不过贤弟啊,我有一个条件,等你成亲了,新娘子要先陪我三宿。”
苟杳虽不愿同意,但在人屋檐下,怎能不低头?思虑再三,他答应了吕洞宾的条件。成亲这天晚上,吕洞宾径直走进了新房。新娘子正坐在床上等待揭盖头,吕洞宾不说话,拿出一本书,坐在灯下读书。林小姐始终等不到丈夫来掀自己的盖头,困得受不了,只好自己睡下。等到天明醒来,吕洞宾早已出去了。一连三天都是如此,林小姐十分伤心,却也没有办法。
第四天晚上,苟杳刚一进新房,就看到新娘正在低头落泪,边哭边说:“郎君为什么一连三夜都不上床同眠,只顾低头读书?”苟杳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吕洞宾怕自己贪恋欢愉,忘了读书,才用这个办法来激励自己。
几年以后,苟杳考中了进士,要去外地为官,便告别了吕家。又过几年,吕洞宾家不慎失火,房屋、家产都被烧尽,吕洞宾去找苟杳求助。苟杳一见吕洞宾非常高兴,每天都用美酒佳肴来招待他,就是不提帮忙的事。吕洞宾觉得:人间冷暖,世态炎凉,昨天还是朋友,转眼之间就不记从前的恩德。他一气之下,便不辞而别,离开了苟杳家。
吕洞宾回到家乡,发现烧毁的房子重新建起了青砖碧瓦的新房子。他十分诧异,想要看个究竟。他走到门前,吓了一跳:大门两旁贴了白纸,屋子里各处都挂着白色的灯笼,自己的妻子披麻戴孝,正在号啕痛哭。吕洞宾走上前去,叫了她一声:“贤妻,家中出了何事?”。
妻子吓得浑身颤抖,问道:“官人,你是人还是鬼?”
吕洞宾说:“我当然是人了,不信你摸摸看。”妻子伸手摸了摸他,果然是人,便定下神来。吕洞宾非常奇怪,便问妻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吕洞宾刚离开家,就来了一帮人,帮吕家重新盖起了房子,说是有人派他们来的。妻子十分高兴,可没想到前两天又来了一群人,抬来一口棺材,说是吕洞宾在苟杳家生了急病死了。吕洞宾的妻子顿时哭得死去活来,今天正要下葬,没想到吕洞宾竟回来了。
吕洞宾明白了,这是苟杳捉弄自己。他拿起一柄斧头,狠狠地劈开了那口棺材,棺材里面全是金银财宝,还有一封信。吕洞宾打开信,信上写道:“苟杳不是负心郎,路送金银家盖房。你让我妻守空房,我让你妻哭断肠。”
吕洞宾又气又笑,说道:“苟杳真不愧是我的好贤弟啊!”
人们将这个故事编成了一句俗语,“苟杳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苟杳”和”狗咬”读音相同,就传成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