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在县城直播能做起来吗,抖音直播还有前途吗

首页 > 经验 > 作者:YD1662024-01-17 12:33:35

几场直播之后,他们很快做了调整。如果用手机直播,演员要离镜头很近。但相机实现了焦段自由,可以呈现更多的画面,演员们有了专门的小舞台。他们不再需要提词板,电视上滚动着台词,还分成了三个屏幕,用来看实时表演状态、粉丝留言、最新数据。

夏天那段时间,胡勇和同事们每周都会拿出一天,专门来拍短视频。他们通常清晨出门,去有古街、古建筑的景区,等待好的光线。有时候,游客见他们拍短视频,拍出来的花絮发在抖音比正片还要火。一天下来,他们可以拍八个短视频,更多时候都是等待,等待一个好的光线,琢磨一个更好的构图。

胡勇很喜欢这样的集体生活。他是剧团为数不多的异乡人,来自邻近的湖北黄梅县。他和黄梅戏结缘,与其说是爱好,不如说是少年的叛逆。

胡勇的堂哥在黄梅县剧团工作。2004年,剧团不景气,团长决定带着演员们下海,组建一个民营班子去福建。胡勇那时14岁,不想读书了,虽然他并不了解黄梅戏,但很渴望早一点谋生,见见外面的世界。他和十多个同龄人集训了三个月,成为剧团学徒。最开始五年,他只能拿几百块生活费。19岁才算出道,每个月工资有两千多元,之后涨到四千,收入远高于其他的同龄人,也高于在国有剧团工作的演员。但好景不长,由于市场不景气和管理问题,剧团在2012年就解散了。

胡勇后来说,那时候很开心,虽然没存下什么钱,但他和一起进去的同学结下了深厚的友谊。那几年他们都在一起学习、上台演出、吃住,胡闹花钱。那时,剧团的工作很忙,常有村子的宗祠、庙会请他们演出。一行人坐着大巴车,请的专职厨师也跟着去,席地烧饭。有时候去的地方太远,当晚回不来,演员们就在舞台旁边,找个角落,打个地铺睡一宿。

这样的生活,看起来动荡,但又很封闭。在福建剧团里,胡勇认识了现在的妻子,剧团解散后,两个人又去了一个景区当黄梅戏演员。直到2016年,孩子出生,胡勇回到了黄梅县。

很长一段时间,他不知道该找什么工作。他厌倦了很漂泊的日子,不再想继续这样。2018年,同在福建学黄梅戏的朋友联系他,说潜山剧团在招人,可以去面试一下。

现在,胡勇在潜山安了家,买了房。他说,每平米7000元的房价,要比湖北老家的县城贵不少。但他已经熟悉这个地方,跟这方水土建立了很深的情感。

胡勇得出一个结论:只要进了剧团,一辈子可能就在这个行当了。这些年轻人之所以留在县城,不去大城市生活,是因为心中有一种更大的渴望。他们考虑更多的是演员生涯,渴望上更大的舞台。演更重要的角色。即便离开县城,也是因为想去一个更好、更有艺术氛围的剧团。一般来说,戏曲演员的黄金年龄从三十岁开始。这意味着要等很久,练习很多个日夜,等着上场的那一天。

但现在,抖音直播也许缩短了上场前的漫长等待。

胡勇说,在线下的舞台演出,一个演员即便演了很多场戏,也很可能不被观众熟知。但在直播、短视频里,演员的表演留下了影像,很有可能一句唱腔、一个不经意的表情,就被手机另一端的人捕捉到了。

舞台变了

年轻一代演员也许很难理解团长的焦虑,这很正常,因为没有换位思考。在演员们看来,汪团长是个低调、严谨、认真、较劲的人。他还是一个戏痴,常常一个人在办公室听戏、唱戏,跟同事们处得非常融洽。

但在抖音直播的那段时间,汪卫国常常担忧——如果直播休息几天,观众还会再来看吗?他有时会督促胡勇,希望直播不要停。

他其实一直鼓励演员们,多做个人戏曲直播。因为做团播的时候,要考虑到剧团形象,除了唱戏,你不能随便说话。但如果私播,可以更自由一些。

汪卫国的戏曲之路,可能跟很多戏曲工作者是一样的,环境和耳濡目染。

汪卫国出生在潜山市的一个农村。小时候,他记忆犹新,夏天纳凉的时候,村里人就聚集在一起,聊天、讲故事,唱黄梅戏。他父亲是村子里唱的最好的戏迷,农闲时,父老乡亲就围在父亲身旁,乐此不疲的享受着“精神大餐”,他父亲还收藏了不少油印、手抄的剧本,那个年代,这样的“戏痴”是很罕见的,从某种程度来说,对汪卫国走上艺术之路有直接的影响。

八十年代初,剧团下乡演出很少。人们获取黄梅戏途径更多的是半导体和露天电影。《天仙配》《女驸马》《牛郎织女》,汪卫国说,父亲带他看了无数遍。当然,还有越剧的《追鱼》,豫剧的《穆桂英大战洪州》,曲剧的《卷席筒》,评剧的《花为媒》,可以说,戏曲电影在那个年代是高产,也是最受欢迎的。

初二那年,黄梅戏电视剧《严凤英》正热播。这是一部传记式电视剧,讲述了黄梅戏表演艺术家严凤英的坎坷一生。这部剧的影响对汪卫国来说是很大的,懵懂的少年此时正热血澎湃,立志想成为一名黄梅戏演员,但农村地区消息闭塞,他抱着试试看的心里给黄梅戏学校寄去了一份信,不久就收到了招生简章,于是在90年,他圆梦了,被安徽黄梅戏学校表演班录取。

毕业进入剧团工作后,汪卫国才发现,剧团几乎无戏可演,每年就象征性演十多场。剧场的主营业务,变成了录像厅,卖电影票。每周,演员们都过来值班,当服务员,帮忙卖票和检票。第一个月工资,汪卫国拿了93块,当时团长也就拿130块。而当时一个普通工人的薪水大约有两、三百块,还能领到毛巾、肥皂这样的生活福利。

团长那时也不会安排新戏,因为做一个原创剧,意味着要请编剧、导演,制造布景、舞台美术、服装,这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所有人都等着领财政工资,对于演员这个职业来说,这几乎是一种混日子的生活。

没戏可唱,为了生计,演员们只能靠副业来养活自己。有十几年时间,汪卫国干过很多营生。他开过宵夜摊,卖过衣服、也卖过鱼和茶叶。

2010年,剧团开始“转企改制”。按照企业进行运营,打破“大锅饭”制度,保障优秀的同志基本权益,剧团发展迎来曙光。

当然,改革是阵痛的,有过渡期。改革初的几年,同志们工资都拿的不多,团长为了规范管理,彻底断了大家搞副业的念头。直到2015年,剧团有了每年200场公益演出的任务,待遇才跟着慢慢变好。

汪卫国说,这个行业一直是“清水衙门”,福利保障很低。如果演员对钱很看重,就不要踏入这一行。

但汪卫国还是有很强的忧患意识。他说,黄梅戏过去很流行,除了旋律好听外,也和题材有关。黄梅戏不讲帝王将相,更多是唱儿女情长,来自茶楼酒肆、田间地头的故事,很接地气、富有生活气息。不过,现在电视台很少播黄梅戏,而且看电视的人也越来越少。

抖音在县城直播能做起来吗,抖音直播还有前途吗(5)

他很担忧黄梅戏的未来。但是,他也觉得抖音是一个机会,就像过去电视广播影响过他一样,直播与短视频,也可能会让更多年轻人了解黄梅戏,喜欢上黄梅戏。

汪卫国的微信名,叫做“戏说天下”。他说他一辈子都会留在剧团。他解释说,在基层剧团,虽说条件差一些,但可以获取更多演出大戏的机会,能磨炼自己。

另一种活法

2022年12月30日,潜山剧团正在排练《五女拜寿》。这又是个雾霾天,剧场显得空旷、灰暗,演员们从左侧的小巷进来。临街的售票厅已经关闭,承租给了手机维修、金银珠宝、桃酥大王等商铺。这里很久没有出现过观众,也没有过正式的演出。

这个剧场地处县城老城区最繁华的地段,在十字路口交汇处。东侧是一栋竣工于1995年的供电局生产大楼,对面的中天商厦也不再营业。几年前,剧场被认定为危房,不能对公众开放。

剧场曾有过辉煌的历史。1957年建成后,有两层楼,有长木靠椅1000多个。每到上演新戏,或是节假日时,总会满座。没买到票的人,只能等待着有谁来临时退票。

现在,汪卫国看着几乎废弃的剧场,说希望可以恢复剧场原貌,不一定要成为真的舞台,而是让人们来参观,这里也代表了潜山过去的历史。

剧场如今只保留了几十个座位,后排堆满了不少演出道具,那是剧团演出时要用的布景,老剧场,已然成了仓库和对演员临时排练的场所。

抖音在县城直播能做起来吗,抖音直播还有前途吗(6)

但作为团长,汪卫国考虑的东西更多。有人建议,剧团可以试试直播带货。但他总觉得不太可行,别人来看你直播,是来欣赏你的艺术,如果带货,戏迷们会不会远离你呢。

但他也觉得,卖票看演出,几乎成为了历史。在他年轻时,人们还会托关系去买一张黄梅戏演出票,但随着港台文化、VCD、电视、智能手机的冲击,很少有人再有兴趣进入剧场,花时间去听传统戏曲。

现在,这个剧场每年就象征性的演十几场戏,此后又处于空闲的状态。不只是潜山,整个安庆地区的小剧场可能都是如此。

也许这并不是剧场的新与旧、大与小的问题,而是人们的习惯改变了。

汪卫国说,别说卖票了,你免费送给别人,他也不一定愿意走进来。不只是黄梅戏,京剧、越剧等传统戏剧的舞台市场都会面临这个问题。但最重要的是先活下来,这样文化才能继续传播。

直播,也许是活下来的一种方式。每个演员都有了自己展示的空间。每个人都有机会在镜头前,独唱自己拿手的戏曲选段。直播间的观众喜欢一个演员,不一定代表他的专业水平很高,有可能只是他演出的风格、神情,得到了青睐。

比起传统的舞台,在抖音上,每个人似乎都被放大了。这意味着无论你是剧团的主演,还是凤尾,你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观众。

抖音在县城直播能做起来吗,抖音直播还有前途吗(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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