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如此,那么陈纫香所做的一切,就不是为了及时行乐,而是努力在让自己脱离这种困境。表面上是他带着商细蕊游湖赏景,吃喝玩乐,教着商细蕊人生得意须尽欢,实际上,他是在通过这些法子进行自我救赎。
“而且慢慢你会从他的台词里边捕捉一些东西,他经常会讲到一些关于怎么活下来的事,你看最后他躺在床上,跟商细蕊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对,我不能死,我得好好活着’,他想死肯定不是那一天的事了,他早就想死了。”
他是靠着这种“催眠”一直麻痹自己,说服自己,“我还有女朋友,我还有京剧,我还有这么多时间,我还有这么多美好的东西,我得想办法活下来,我得把京剧传承下去。”但那些真正想活的人,不管言行举止多么颓丧,那股吊着他的气始终不散,反而是那些真正撑不下去的人,才会拼命告诉自己,我要好好活着。
“当然了,我们也可以不去这么理解他,一个角色有很多种方式去看,很有可能他也不是我说的那样。我只是希望把他挖得更深,让他更丰富,更饱满,这样这个角色就会显得厚重一些,更有价值一点。”
陈纫香这个着墨不多的角色赚足了观众眼泪。往常主角的竞争对手大多都是反派,但在《鬓边》当中,竞争对手成了主角的朋友,而且是有趣的,可爱的,像“闺蜜”一样的朋友。
檀健次和尹正的配合也相当默契,两个人在表演过程当中,有很多桥段都是二度创作出来的,《鬓边》融洽的拍摄氛围给了他们很大的发挥空间,其中的每一位演员,每一位主创,都抱有同一个目的,“就是把这个戏给演好了,拍好了。”那段时间,他们所有人在一起,都在聊戏。
“你知道所有演员都在干这件事的时候,都在想办法把这件事干好的时候,那个氛围就好,氛围一好,你就会觉得我在干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而不是很机械化地拍戏,吃饭,睡觉,把今天的工作完成了就行。”
檀健次印象很深,有一次他跟尹正演一场戏,演完了不过瘾,晚上两个人在房间里喝酒,“喝得五迷三道的,”就觉得白天那场戏真是太好玩了,太爽了,“如果今天咱们换一种方式演你说会怎么样?”两个人这样说着,然后又在房间里演了起码四五遍。
“你想谁收工了以后还自己开工?但是在《鬓边》就可能发生这种事。”在那一刻,可能都不是好好演戏的事,他们甚至有了人戏合一的瞬间。
03
陈纫香在观众一片惋惜声中下了线,几乎同时,檀健次在另一个舞台上登了台,音乐节目《天赐的声音》,阔别舞台多年,他终于又过了一把唱歌的瘾。
檀健次是男团组合里的bass,以前的他在舞台上“自信到爆棚,”谁都不怕,什么也不怵,就算现场有上万观众也不紧张。但这一次相对于之前,他“会很紧张,很紧张,紧张到睡不着觉。”
他太久没上台了。对于舞台那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他一下子有点慌了神。
“当时也没多想,正常上就行了,丢人也就丢了吧,就当玩去了。”这么想着,檀健次慢慢调整自己的心态,最关键的是要在短时间内,记住歌词,舞蹈,还有表演,这对现在的他来说有点难度。
他学舞的速度可能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快了。
转型演员以后,檀健次告诫自己,别太纠结于上台这事。他曾经觉得,舞台上的表演跟镜头里的表演是完全两码事,在台上更多的是释放自己的光芒去吸引观众,而演戏恰恰相反,需要的是克制自己的情感。
“说白了就是,在台上得自恋,但演戏不能,你必须要进入角色,角色的情感都是克制的。像陈纫香,他有很多层面的东西你得很细腻地去表达,你就不能像在台上那么张扬,我如果像在舞台上那样,那我在镜头里会容易找不着方向。”
专心演戏之后,慢慢地他少了点上台,少了点唱歌,虽然也有个客观因素就是,他也没有什么机会去唱。“那就顺其自然,我刚好也需要这么一个转型,我就觉得,那我好好演戏得了。”
但这并不代表他不想念舞台,相反,他太想舞台了,不是一般的想,“真的是那种钻心的想。”尤其看到他的队友,或者身边的朋友在台上唱歌时的那种洒脱,那种酣畅淋漓,他更是越发难受,越发想要上台。
慢慢的,檀健次的心态又发生了变化,再加上这两年他的演技愈加稳定,舞台和镜头在他眼里,变成了两件不再冲突的事情。
“我把自己那些年在舞台上唱歌跳舞,和在镜头里演戏的状态,最终归类为一种,就是我喜欢的不是一定要在舞台上张扬,或者一定要在镜头里克制,归根到底,我喜欢的就是表演,不管是在舞台上表演,还是在镜头里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