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一个常识:绝大多数动物有眼睛,可以看到东西,以此达到判断并采取行动以适应周围环境。看到危险来临,或采取攻击或躲避;看到食物,会主动取食等等。反过来,设想一个正常人,被黑布蒙上眼睛,肯定无法独立正常生活。
对于植物而言,虽然它没有眼睛,可还是需要和外界环境发生关系的,怎么办?本身,它是以不主动移动身体来适应环境的,而且光线对它而言更是至关重要,不但靠吸收光积累营养物质(光合作用),还得靠光的能量开花结果,以传宗接代。如果看不到光线,怎么适应环境?所以,植物肯定是有视觉的,只是人们常常忽略而已。
植物是有光感的。也就是说它能感知黑夜和白昼。豆芽是一种常见菜,是用大豆发芽生长出来的。大豆吸水用布盖上,见不到光线,它就会优先伸长生长,长得细长。如果放在阳光下,它只会长得矮墩墩的。韭菜苗在正常光线下长得绿油油的,相对较短;如果它在出苗之前用布盖上,同样道理,会长出很长很细,淡黄色的韭黄。说明它是有光感的,并能对光作出反应。
植物能感受到光的周期性变化。也就是说,能“看到”白天、黑夜的长短随四季的变化。一株菊花,短日照时就开花。因为,它知道短日照之后就是冬天,它得赶在冬天来临时开花结籽,产生下一代。一株桃花,长日照时才开花。它知道长日照之后就是夏天,温度高,能积累更多的营养物质,开花后好生出胖大的果实,还是为了下一代。烟草是短日照植物,如果想让烟草只长叶不开花,就设法让它维持长日照;反之,如果想让它少长叶子早开花多结籽,就给它短日照条件即可。
植物能看到光的强弱。一棵树,下面的叶子被上层叶子挡住光线,就会拚命地向太阳方向生长,以获得所需要的阳光。光照太强,会受强紫外线灼伤,它会尽量将叶子缩起来或卷起来,减少受光面积。如果植物需要的是弱光,它的行为会与之相反。月见草看到月亮微弱的光线时,就开花;白天强光下,花就会卷起来,等光线弱的时候再开,避免强光伤害花朵,影响结籽。
植物能看到光的颜色。清晨,红外光照谢,产生热量,植物会自动伸展叶子;傍晚,远红外光多起来,它就自动处于休息状态,减少新陈代谢强度。交替使用红外光和远红外光,它就如一个开关一样,不断地开合。事实上,这两种光线人的肉眼是看不到的,人眼只能看到可见光,而植物可以看到更多种类的光线,同时作出身体反应,以适应不同颜色的光。
植物的视觉器官是叶子。如果将植物的叶子去掉,就如同正常人蒙上双眼,什么也看不见,也不会对光做出反应。种子在发芽初期,没生出叶子,就以茎尖“看”光线。
植物没有神经系统,它无法将光信号传递给需要反应的器官,只能以电信号或激素信号,传递到植物体,让器官做出反应。
所以,植物在感知水平上,它的视觉要比人类复杂得多。事实上,光对植物来说绝不仅仅是信号,还是食物。植物用光把水和二氧化碳转化为糖类,糖类提供生长发育、传宗接代所需,又为所有食用它的动物提供食物。但是,植物是固定不动的生物,它们扎根于一处,无法移动身体去寻找食物。为了弥补这种固定生活的不足,植物必须拥有捕捉光的本事。这意味着植物需要知道光在哪里,是哪种颜色的光,强度如何等。而且,不像动物那样会主动向食物移动,它是向能量来源方向生长。
为适应地球的日夜变化和四季更替,植物需要对光进行极其准确的预判和分析,同时做出恰当的生理反应。如其不然,经过长期的演化,会遭到大自然的无情淘汰而灭绝。如果说光和植物是捆绑在一起的,并不为过。
故而,植物和光的关系要比人与光的直接关系要密切得多,看得见光,是植物立足的根本,是基本的生存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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