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夏季骤雨的酣畅有所不同,秋末冬初的雨阴柔细软,黏在皮肤和发根上,感觉到凉意却又并非冷冽。
这般湿润,对于植物而言便是百般的受用,满街的金蒲桃带来开花的微笑,为城市沾染上耀眼的亮色。无论是越秀区的先烈中路、海珠区的新港西路、天河区的天源路,还是荔湾区的康王北路,都可观赏到漂亮的金蒲桃。那日漫步在中山大学的校园里,偶遇满树金黄,不禁心花怒放。金蒲桃的花朵是亮丽的浅草绿色,在太阳照射下闪闪发亮,非常耀眼。整棵树犹如挂满了金黄花球般的漂亮,如此壮观的场面,可媲美阿勃勒和黄花风铃木,甚至超越她们的美丽。
从树下仰望,金蒲桃一丛丛的叶子就像层层叠叠的风车。这种被尊称为“黄金熊猫”的植物,需要日照充足的环境,也喜好温暖气候,生长在南国便再适合不过。若是走在华南植物园里,只要发现林荫下有金蒲桃的落花,那么抬头即可望见一树烟花般的蒲桃花。
“桃花春水生,白石今出没。摇荡女萝枝,半摇青天月。”诗人李白在《忆秋浦桃花旧游时窜夜郎》一诗中曾这样低吟。细看之下,金蒲桃每朵小花的金色花蕊呈放射状,雌蕊只有一枚,雄蕊则多达几十枚,非常抢眼,使五片黄色椭圆形的小花瓣显得黯然失色。这样抱团的花状和为数众多的雄蕊所呈现出的视觉效果,叫人联想到同出一辙的毛叶桉——当所有的小花苞一起绽放后,便形成一个金色的大绣球,挂在树梢上,压得树枝都弯了腰。
其实金蒲桃没有花瓣,只有花萼和花蕊,这种蜜源植物的花朵泌蜜丰富,只要开花就会引来许多喜欢吸花蜜的鸟类和昆虫,譬如说彩红吸蜜鹦鹉、白眉黄臀鹎、黄腹花蜜鸟和优越斑粉蝶和蜜蜂。贪嘴的鸟儿们三三两两结伴而来,稍一聚集,树上便响起叽叽喳喳的叫声,好不热闹。还记得少时读书的校园里种着两棵蒲桃,一左一右立于教学楼之前,我们下了课便在树底下纳凉。金蒲桃初开时色彩黄绿,随时间转为黄色,近凋谢时为金黄色。待到金蒲桃每朵小花凋谢后,就会结成硕果,沉甸甸的果儿,从绿色渐渐地变成深褐色。
金蒲桃并非蒲桃属植物,但与蒲桃同属桃金娘科,这两种植物长得很像,不过果实有区别,蒲桃香味浓郁,可生食,一般也称为“香果”。金蒲桃则很少食用,反而是那一树镀金般的花朵儿,最能留住人心。 (黄 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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