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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肉蛋:原指牛身上最不好煮熟的肉,在西峡坊间引申为不论什么都拉在后边,包括好事也不会急急忙忙地走到前边。下大雨的时候,有人说:你跑快一点。回答是:跑恁快弄啥哩,前边也在下。这就是标准的顽肉蛋。一群朋友喝酒,总有人老在都聚齐了还没有见影,次数多了,朋友们都说:你这个顽肉蛋。因而,顽肉蛋是个中性说法,没有褒扬也没有贬低。
木囊蛋:做事速度比别人慢了好多,或是永远都不会快速做好一件事。木囊蛋泛指的对象是学童和孩子,老师说:你这个木囊蛋,全班都做好了,就你还没做好。把木囊蛋转移到大人身上,就是这个人真的是走不到人前头。日子过得铺铺塌塌,事情办得懒懒塌塌。木囊蛋也是大人居高临下批评孩子的常用语言,后来也转为老板批评员工的常用语言,进而转化为所有能够居高临下批评人的群体最拿手的语言。
窝囊蛋:比木囊蛋更进一步,从小到老背上窝囊蛋这个荣誉的人,都是村庄看不起的人。木囊有木讷的成分在里边,窝囊有窝鳖的成分在里边。木囊是可以改变的,窝囊却没有办法改变。在村庄的孩子们穿裹腰棉裤的年代,窝囊的孩子好像棉裤老是穿在胯骨下边,走一步都要往上拉一拉棉裤才不至于掉下来。早上跑操,总有几个孩子的裹腰棉裤突然掉了下来,滑落到脚脖上。那个时候村庄的孩子们都没有穿内裤也没有穿裤头,谁的棉裤掉了,男孩子们就哄堂大笑。老师跑过去一边给这个孩子穿棉裤,一边说:你啊,真是个窝囊蛋。人老了,冬日穿棉裤也有掉落下来的时候,麻烦儿女多了,儿女觉得很麻烦,就会说自己的父母:你们啊,真是窝囊蛋。孩子时代的窝囊蛋活到老年时代的窝囊蛋 ,人啊,就是很没有意思的一辈子。
黏疮蛋:办事黏糊得扯黏丝,说话黏糊得扯黏丝。这样的黏糊,不是一种生活习惯,也不是一种性格习惯,时间长了对于他人是一种折磨。这样的人,西峡方言就叫做黏疮蛋。黏疮蛋俨然是贬义,但是黏疮蛋也有好处,总是能在黏糊的过程里,错过了犯错误的机会。黏疮蛋最好的挡箭牌,就是欲速则不达。一生都在慢腾腾地黏糊着,他不着急别人着急。
疙瘩蛋:语无伦次或是永远也不知道某个人究竟要表达什么,甚至他越是解释反而越是不清楚,别人觉得不是问题而他觉得是个有关自己生老病死的重大的问题,值得用所有的语言来说清楚这个问题。在这三个语言环境里,谁也不能给他解释清楚。这样的人,西峡方言里叫疙瘩蛋。疙瘩蛋有两种,一种是语言表达能力的缺陷,无可厚非。一种是为了自己的蝇头小利用极不负责的话语胡缠蛮搅,本来是值当一块钱的小事,在他捍卫自己这一块钱的时候,却要绕来绕去,把一块钱绕成一百万。比如谁无意之间打死了他的一只鸡,他要把这只鸡一年下多少蛋,再孵出小鸡再下蛋,十年之后这只鸡就值当一千万。疙瘩蛋的幽默很可笑也很可怕。
软蛋:由于缺钙或是时间间隔不足,鸡和鸭子下的蛋,鸡蛋壳很薄,不能用手拿起来,叫软蛋。慢慢地西峡话把那些说话很强势,最后没结果的办事过程,叫嬔了一个软蛋。现在西峡话把软蛋用来形容一个人的性格由硬变软和天生的泥捏性格,范式一:那家伙软蛋嘟噜,是泥巴捏的。范式二:大话说了一箩头,最后扔出来的,是一个软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