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方,人们普遍将母亲的父母称为姥爷姥姥,这个称呼在北方既是方言,也是普通话,而南方人对于母亲父母的普通话则是外公外婆,方言却各有千秋。比如广东、广西、福建的一些地方的方言把外公外婆称为阿公阿婆,南京方言把外公外婆称为公公婆婆,重庆、湖南、湖北的一些地方方言中把外祖父称为嘎嘎,外祖母称为嘎婆。
从字面上来看,无论是广东广西和福建的阿公阿婆,还是南京方言中的公公婆婆,人们都能理解,毕竟这个公,这个婆就是祖辈的意思。而湖北、湖南、重庆方言中把外公称为嘎嘎,如果不是当地人,光看字面和听读音,可能就会不知所云了。比如有当地人对外地人说,我嘎嘎怎么怎么,外地人一定会问,你什么嘎嘎,说不准外地人还以为他说的是肉食(云贵川把肉称为gaga)。
那么,重庆、湖南、湖北中称外公为嘎嘎有没有出处呢?通过一些南方方言对外公外婆的称呼来对比,我发现,湖南、湖北、江西和云贵川等地,都有把外公外婆称为家公家婆的,还有的称为嘎公嘎婆。从这些称呼中可以看出,嘎公嘎婆就是家公家婆的不同发音,而嘎嘎应该是家家的不同发音。
可能有人会问,家为什么会等于嘎?其实,把家读作嘎,是中古汉语发音,比如广府话中,国家就读作国嘎,长江读作长缸,台阶读作台该,而西南官话中和江浙方言中也有部分保留,了这些发音。至于家家或嘎嘎,属于叠加用词,就是人们在称呼时撒娇发嗲的重叠用词。当然,随着普通话的普及,南方地区类似于嘎公嘎婆、嘎嘎这种带有明显地域特征的方言已经很少听到了,取而代之的还是外公外婆最为普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