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快到中秋节了,中秋节前后下来的水果之一,就是石榴。这几天在超市、菜市场已经能看到不少石榴开卖了。
说起石榴,跟老北京胡同也是有关联的。老北京有句几乎人人皆知的俗语:“天棚鱼缸石榴树,老爷肥狗胖丫头”,用来形容胡同四合院人家舒适安逸的生活。你看吧,胡同里常栽的那么多植物,比如枣树、槐树、柿子树,都没有提,惟独提到石榴,可见石榴这种植物在胡同生活中的重要。
那为什么要种石榴树呢?毕竟石榴是来自西域的植物,怎么在北京这样热衷呢。总的来说,是因为大家都认为这是一种吉祥的象征。我大致总结一下,无外乎以下几种意向:
一就是代表多子多福。这也是最被广泛认可的一种。因为石榴多籽嘛,这个很好理解。古人又不搞计划生育,多生孩子就是福气。
再就是石榴籽晶莹透亮,十分漂亮,很像宝石。有时候我们看一些宝石,还会倒过来比喻,说它漂亮得像石榴籽一样。所以石榴就有了喻意,代表了一种富贵。
还有一个说法,就是石榴不光果好吃,喻意丰富,而且石榴花也好看,红灿灿的。石榴盛花期在农历五月份,所以农历五月又有“榴月”之称,所以有“五月榴花照眼明”之说。红通通的花朵,则可以喻意四合院生活过得红红火火。
(东煤厂胡同,正开花的石榴。这张拍于2006年6月16日,我查万年历,就是当年的农历五月二十一)最后还有一个喻意,还是关于石榴籽的,籽多但又不分离,互相依靠,互相支撑,抱在一起,紧密团结,有时“团结”得你都不好掰开。这说明这么多兄弟姐妹十分亲密,家庭和睦,心往一处使。从这个角度来讲,也可以理解,为什么胡同里不种梨树,因为那是“离”的谐音。
看吧,为一种植物,一种水果,赋予它这么多意义,也是中国人对幸福美满生活的一种向往。当然喽,日子还是自己过。你院子里栽100棵石榴树,如果为人不咋样,那也甭想谈什么团结、美满、红火,富贵也就别扯了。
有些老北京人住在胡同久了,尤其是家有石榴的,很可能就有石榴情结。我记得看过一个故事,是一个院子的主人,听说快要拆迁了,赶紧去找律师咨询相关事宜,试图保住自己的院子。他说他最不舍得的就是院子里那棵老石榴树,他从小在石榴树下长大,那不仅是一棵树,更代表着他的记忆,他的内心依托。
我不知结果到底如何,他是否保住了他的树。
(西吉祥胡同的夏天,石榴与鸟笼。摄于2006年,这胡同早已拆了)
最后插曲一下,慈禧太后就很爱吃石榴,尤其是山东枣庄峄城的石榴。我上大学时在峄城实践过一阵子,吃过那里的石榴,确实好吃,而且记得石榴园很大,漫山遍野,还溪流淙淙的,直接喝就没问题。石榴叶还可以做成茶,实践结束时,我还给爸妈带回去了几包石榴叶茶。
慈禧喜欢上山东石榴后,就命人以山东石榴的树种在颐和园栽培,但毕竟水土不同,结出来的果不怎么好吃,于是作罢,就继续让山东进贡石榴。
今天就说到这里。最后提醒大家一句,今年石榴开始上市了,别忘吃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