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斌看来，学木工既需要诚心，也需要某种天赋。“我堂哥就很有天赋，好像遗传了我大伯一样，学得特别快。”但赵华并没有继承父亲的衣钵。1983年出生的他，先是随大流在广东东莞打工，一年半以后由于受不了那里的工作压力和生活节奏，又回到了大山深处。近年来，他以养猪为业，空闲时才充当父亲的帮手，做一点木工的散活。
赵华笑道：“感觉我在农村里面是最没有出息的。但是生活在这个‘世外桃源’里，比朝九晚五的打工族要快乐一点。”
比他小6岁的赵斌在广东“漂泊”了四五年，后来也回了家乡，希望开创一番自己的事业。除了靠养猪谋生，他还迎着“微商”浪潮，在朋友圈卖过一阵实木家具和摆件，哥哥赵华非常欣赏他的敏锐与灵活。
用一只手机“捧红”大伯之后，赵斌苦苦思索的是流量的转化之道。这半年，他们花了太多心思拍视频，收获的是精神满足，实际只挣到了一小笔礼物钱。确实有人想买他们的竹子作品，但当赵斌报出价格之后，一切都没有了下文。
赵斌有点失望，他觉得，可能大家尚不能接受“手作”的概念，“比如说‘98k’，我定的是280元，其实就是大伯的工钱。网友看我们制作98k的段子，只有57秒，却不知道做这个要一两天。”当他们拿机器批量生产的商品做价格参照，自然会觉得贵。在南江村，以前的木匠就是被机器打败的。
好消息是，这种式微的趋势，也许有望被互联网改变。上个月底，赵斌陪大伯去了一趟北京，应快手之邀拍摄宣传照。这也是赵斌第一次到北京：“外面的世界，确实比农村好。希望把自己的家乡搞得好一点，以后有能力的话，可以带动其他的父老乡亲致富。”
许巍的《蓝莲花》，赵斌喜欢了很多年，最近还在唱。“心中那自由的世界，如此地清澈高远……”
采写：南都记者 侯婧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