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鸾惊鸿
【内容提要】公元759年,48岁的杜甫,被贬为了华州司功参军,从洛阳出发去华州的路上,经过新安、石壕、潼关,看到大战之际带给百姓的种种苦难,心生悲悯,挥毫写下了《新安吏》、《石壕吏》、《潼关吏》,这就是著名的“三吏”。与此相对应的是“三别”,即《新婚别》、《无家别》和《垂老别》,前者是从官府的角度来写战争带来的严重苦难,后者是从百姓的角度来写战争的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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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新安吏》《新安吏》一开始,诗人杜甫便说道:客行新安道,喧呼闻点兵。
客自然是杜甫自指,他从洛阳到华州去任职,途中经过新安,然后听见了新安的小吏们在点名,点谁的名呢?自然是刚刚拉来的壮丁。
注意看杜甫这里的用词,是“点兵”,很柔和,似乎没有什么感情色彩,平铺直叙的,实实在在的在叙述他的所见和所闻。
一眼望去,这些兵都是些什么人呀?原来都是未到当壮丁年纪的男子,甚至都算不上男子,用现在的说法来看,就是一些少年郎。
在唐朝,征兵制度规定,中男是不得服兵役的。中男是多大年纪呢?唐高祖的时候规定的是十六岁为中男,二十一岁为丁,也就是男子长到二十一岁才可以服兵役。而唐玄宗的时候,又将中男年龄提高到十八岁,丁的年龄提到了二十二岁。而安史之乱,就发生唐玄宗晚年时期,以至于后来退位,让太子李亨继位后,才慢慢的平息了安史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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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想到这里,杜甫不淡定了,但仍然愿意“借问新安吏:县小更无丁?”
有礼有节,温言相问。
不是县城小,是因为县里已经募不到壮丁了,战争早把那些应该服兵役的人都抽空了,他们都死在了战场上,现在正是打仗最艰难的时候,也管不了制度不制度了,即便是中男,只要是个男子,都要上战场。
杜甫此时心虽痛,但想到是国家的需要,是战争造成的后果,再看看队伍里的那些男子,和那些送别的亲人,哭得青山震动,于是好心劝慰:
就粮近故垒,练卒依旧京。掘壕不到水,牧马役亦轻。
况乃王师顺,抚养甚分明。送行勿泣血,仆射如父兄。
说什么此去不远,不用垒营,不用到很远的地方练兵,挖掘战事和放牧军马都很轻松,更何况朝廷是正义之师,主将也很爱护士兵,像对待兄弟一样待你们,你们不用担心,也不用哭泣,好好的去就是了。
读完全诗,发现杜甫虽然心有怜悯,也痛恨这场战争带来的种种,但他此时觉得:朝廷此举虽然违反了制度,征兵不看年龄,但朝廷是正义的,是值得我们去为它战斗的。
可是,只要是上了战场,谁又能保证自己是活下来的那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