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青交谈图
直到他五岁,艾青的亲生父母才把他接回家中。但那时,艾青只认得乳母,对于亲生父母却像陌生人一般。
到了新家,艾青摸着“红漆雕花的家具”,穿着丝质的衣服,戴着“贝壳的纽扣”,吃着碾了三番的白米饭,可心里却不能忘记乳母。
不能忘记乳母补衣服的手、掐虱子的手、系围裙的手,还有那抚摸“我”,抱过“我”的手。
在新家,艾青感受到的只有冷漠与歧视。
父母不让叫爸爸妈妈,只让艾青称呼他们为“叔叔、婶婶”。
看着同样是亲生孩子的弟弟妹妹能够毫无顾忌地喊出“爸爸、妈妈”,而艾青却从来没有被允许过如此称呼亲生父母。
艾青墓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艾青长大成人。在成年后,艾青曾坦言自己至今都不能伶俐地发出“爸爸妈妈”的读音。
由于亲生父母的迷信,艾青从小到大都没有享受过像普通孩子一样的来自家庭的爱。
从五岁回家,至十八岁离家,艾青与父母的感情都没有近过。
小时候艾青常挨父亲的打,他曾经写过“父贼打我”的字条以示威。
与亲生父亲的隔阂慢慢扩大,他与家庭决裂的决心也越来越坚定。
在十八岁那年,艾青借口“留学能赚大钱”出国学画,同时也借此脱离了家庭的苦海。
他开始于巴黎畅游画界。度过了他自己所说的“精神上富足,物质上贫困”的三年。
艾青画像
在三年后艾青回国,加入了中国左翼美术家联盟。但不久,就因为从事爱国活动被捕。
被当局以颠覆政府罪投入监狱。艾青的父亲听说后积极营救儿子。
虽说儿子与家庭的叛逆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但血肉之亲,父亲绝不可能装作无事。
艾青的父亲蒋忠樽虽是地主阶级,但是思想开明,积极接受进步思想,是村里第一个订了《申报》的大户,也是村里第一个剪了辫子的人。
他对于时局很关注。传言村民只要看了他的脸色,就知道前线战事好不好。
如果满脸欢喜,那必定是中国前线打了胜仗,可以上前打听仔细;如果脸上如阴雨密布般,那必定是战事失利,这时候连靠近都不要靠近了。
艾青故居
父亲虽说积极联系,但奈何儿子生性倔强,在监狱毫不服软。
一般同样罪名被关押六个月就能出狱,但是艾青不,在监狱中,他同样表现得激进。三年后才得以出狱。
艾青在监狱中写下《大堰河——我的保姆》时,才首次使用了笔名艾青。在此之前,他用过许多其他笔名,但都没有这个广为人知。
在谈起为什么用这个笔名时,艾青回忆他准备写下自己的名字,刚写下蒋的草字头,就想到了当时的国民政府*。
于是毅然将草字头下面画了一个叉,就这样成了“艾”字。他的原名蒋海澄,“澄”字在他的乡音中念“青”,于是就有了“艾青”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