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原画像
一年一度的端午节到了。作为中华民族最重要的一个传统节日,吃粽子是普遍的项目,有些地方还要赛龙舟。在中国,无分东西南北,男女老幼,都知道这个节日是纪念2000多年前投汨罗江自尽的爱国诗人屈原。古往今来,写诗做文章纪念屈原的文人*客,不计其数。近读郭绍虞编《中国历代文论选》所收《文学小论》,发现作者王国维对屈原推崇备至,所论颇有振聋发聩之效。
王国维是中国近现代相交时期一位享有国际声誉的著名学者,用现在流行的词叫“国学大师”。不过,他的这个名头,不同于那些浪得虚名之辈,而是名至实归。就连近代史上名声显赫的重要人物梁启超都对他心悦诚服呢,何况后来的胡适、陈寅恪了!
王国维认为,“三代以下之诗人,无过于屈子、渊明、子美、子瞻者。”三代,即夏、商、周,屈子,即屈原,古代子为尊称,如孔子、老子;渊明,全称陶渊明,姓陶名潜,晋代田园诗人;子美,是唐代诗圣杜甫的字;子瞻,即宋代大诗人苏轼。
屈原故里
屈原是中国浪漫主义文学的奠基人、“楚辞”的创立者和代表作家,被誉为“楚辞之祖”。他也是中国文学史上第一位留下姓名的伟大的爱国诗人。其代表作《离*》、《天问》、《九歌》、《九章》,流传甚广,是历代学子必读之作。他的文学成就当然令人敬仰。然而,王国维将屈原排在他最推崇的四位诗人之首位,还有更重要的原因。他说:“此四子者若无文学之天才,其人格亦自足千古。故无高尚伟大之人格,而有高尚伟大文章者,殆未之有也。”屈原“高尚伟大之人格”就是爱祖国、爱人民,义无反顾地将自己的前途、命运与祖国绑在一起,最终舍生取义而殉国。
王国维强调的是:人品重于文品。只有好文章而无好人品,能够被人民与历史记住的,古往今来还从未有过先例。王国维对屈原的排位,当出于此。闻一多先生在《人民的诗人--屈原》中说:“古今没有第二个诗人像屈原那样曾经被人民热爱的。”可以作为注脚。
除了《文学小论》,王国维还曾写过一篇题为《屈子文学之精神》的文章,对屈原的文学成就给予高度评价,称“周、秦之间大诗人,不能不独数屈子也”。
王国维画像
1927年6月2日,农历五月初三,还有两天就是端午节,王国维在北京颐和园中投昆明湖自尽。王国维死后,舆论哗然,对其死因有诸多猜测,至今尚无定论。窃以为,他在这个时间选择投水这种方式了解生命,是否受屈原投江影响呢?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