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记》是元代王实甫的杂剧,其主要情节是这样的:在山西普救寺借宿的书生张生偶遇扶柩回乡在寺中西厢借住的原崔相国的女儿崔莺莺,由于互相吟诗而产生爱慕。一次强盗孙飞虎带手下慕名围寺,要强抢崔莺莺,莺莺的母亲老夫人宣称谁能救他女儿就将女儿许配他。张生向他一位故旧“白马将军”蒲州杜太守写了一封求救信,由一位僧人突出包围送出,杜太守发兵解围。过后老夫人因门第不当悔婚,只让莺莺拜张生为义兄以谢搭救。张生在悲恸之下一病不起,莺莺也大为伤痛。后来在莺莺的丫鬟红娘的帮助下,两人暗通书信,最后私情被老夫人发现,便欲马上将莺莺嫁给一名贵族公子郑恒。但由于红娘据理力争,无可奈何之下,老夫人命令张生上京赶考,如能蟾宫折桂成为状元便真的把莺莺许配与他。于是张生便努力攻书,考中并回来迎娶莺莺,有情人终成眷属。
《会真记》又名《莺莺传》,是唐代传奇小说,由著名诗人元稹编撰,主要讲述的是贫寒书生张生对没落贵族女子崔莺莺始乱终弃的悲剧故事。起始张生旅居蒲州普救寺时发生兵乱,出力救护了同寓寺中的远房姨母郑氏一家。在郑氏的答谢宴上,张生对表妹莺莺一见倾心,婢女红娘传书,几经反复,两人终于花好月圆。后来张生赴京应试未中,滞留京师,与莺莺情书来往,互赠信物以表深情。但张生终于变心,认为莺莺是天下之“尤物”,认为自己“德不足以胜妖孽”,只好割爱。一年多后,莺莺另嫁,张生也另娶。一次张生路过莺莺家门,要求以“外兄”相见,遭莺莺拒绝。
元贞国盛礼擎天,劬劳未竟女送泉;书剑飘零志难酬,扬镳八拜各赴涂;冰轮倒泻普世寺,尤云殢雨自始开。顾盼流转巧笑倩,飒宇俊朗满学冠。情沾肺腑秋波迩,意惹肝肠知音起;凄恻缠绵罗衣瘦,南柯漪梦病沉疴;红颜俊颖偷梨泪,夤暗未央传鸿情;半推半就燃思渴,颠鸾倒凤尽生欢;藕丝喜结尤半吐,珠黄未妣坠簪瓶;情抟九天义薄霄,鸳鸯栖异怨慕稠;倚翠偎红凭童袖,一豆一薏皆燕尔;人龙蛇得睐墨得砚,金鞭御马乌纱横;倜傥披霞戴月归,猢狲乱语难克山。发乎前世断头香,止乎今世结眷属;礼轻意重萤比火,堆尘桎梏终有破。
许是归咎于王实浦是一位说故事的好手吧,人们常常会发现自己卒读于对《莺莺传》的悲愤难填,而释然掩卷于对属于一个古老国度下,那有着惊人的喷发力的燎原之火的欣雀之情。那种用二胡拉捩出来的柔情似水在人迹漫漶的地表已是有着古生代的身份和现代化的黎明。王实浦营造的世界,那儿有连天不衰的碧草,有花柳垂怜的长亭,有凭阑眺远的美眸,有一往情深的乌鬓。在那一片礼教传统文化干燥成土构造出来的大地上,我们不难可以发现那道中华文化与华夏文明的河流里在贯如椽笔地长流千年后出现了那么一处扰流,有那么一批人脱掉了长衣褡裢,把自己的才情掷入了那羊肠的河道随着在前面呼唤着的自我扬帆而往。在王实浦那个词美如花,经典层出,辞意洗练,韵语俳行,一唱三叹,绵密繁复的万花筒中,女人可以像水一样冰洁透丽秀色可餐,可以凭借着玉凝成酥的脖颈儿让飞雁迷坠,可以凭借着盈盈一握的搦笔之腰让流鱼沉底,可以一种真正的意义上表现女性无罪的魅惑苍生,和清白的摄人魂魄。它叙说着寒鸦蚍蜉的爱情,缔造着被古老所封锁的帝国永远不会允许的罗曼蒂克。这些字眼可以从人们的眼神中读出来,带着对上个世纪庞大臃肿的礼教体系的啼笑皆非与悲喜交加,带着对流射出人权主义意识之光,移时却绚美不再的太阳那啼痕湮透的缅怀与惋惜。
一个是戏剧,一个是现实。看破不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