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来自*壹娱观察(ID: yiyuguancha),文/王心怡。
当范丞丞在《令人心动的offer2》里说出“有一个想当领导的梦,向大家学习一下”,并站起身来展示“老丞的新装”时,弹幕里被“哈哈哈哈哈哈”霸屏,有人表示“福西西的衣服坐着像领导,站起来暴露憨憨本性。”
另一档腾讯视频自制综艺中《演员请就位2》,《寄生虫》片段表演过后,马伯骞对于自己表现“可能因为没啥经验,所以我理解有一些偏差”的评价以及魔性的笑声,也引得不少弹幕飘过“憨憨的笑容很感染人”“直憨直憨的”等评语。
“憨憨”这两个字成了大批偶像爱豆的昵称,无论是“2G憨憨”周震南,还是“直男憨憨”李汶翰,在没有网络争议前,他们也都是拿着“憨憨”的令牌勇闯娱乐圈的。
当然,“憨憨”也不是偶像饭圈独享的。
不久之前的《乘风破浪的姐姐》,张雨绮从首次初舞台及之后与导师评价的互动,获得“铁憨憨”名号。
《乘风破浪的姐姐》张雨绮初舞台solo造型
明星团队们也爱用“憨憨”这两个字,“憨憨”正在成为艺人或真实性格的展现,或拉近与大众之间的距离,或节目“剧本”安排的途径之一,总之,“憨憨”迅速成为娱乐圈的流行。
不只艺人,今年年中腾讯与老干妈事件,腾讯公关总监就曾在朋友圈晒图并配文“你这个憨憨,今晚就这个菜”。而一系列的公关操作也成功让这一事件成为全网娱乐性事件,并为腾讯获得了不少好的口碑。“憨憨”似乎也正在成为公关的利器之一。
相比于其他人设,“憨憨”的风险性相对较低,且不容易翻车,后期也更可能因为看到成长感而再收割一波好感度。只是,对于表现出或被冠上“憨憨”标签的艺人们来说,特别是大批偶像爱豆而言,最重要也是最难的还是要让受众相信是真实性格,而不是剧本或人设。
一位常年混迹饭圈的粉丝告诉壹娱观察(ID:yiyuguancha):“对于喜欢的偶像来说,粉丝很容易啥都相信。”但同时她也表示:“我觉得憨的人,也有聪明的时候,要是一直憨憨就太假了。”
“憨憨”的100种优点当壹娱观察(ID:yiyuguancha)将“你是否相信艺人真的是‘憨憨’?”这一问题抛给几位有追星经历的粉丝时,其中两位给出的答案分别是“我只相信我相信的”和“自然的憨憨是有的,但也有伪装的憨憨,后者是我不可以接受的。”
实际上,大多数艺人所谓“憨憨”行为,仍游离在性格本身和人设加持中,并不能被完全界定。这是由于不少“憨憨”行为是通过采访、节目、社交媒体等形式的“灵光乍现”,并不具备长期的延续性。不过,这或许反而从某种程度表明了立“憨憨”人设的优点之一:有一定的“隐蔽性”,不容易被人发现是一种人设。
豆瓣有一帖子关于“最讨厌明星立哪种人设”的讨论,在594条回复中,爱国、整容非要纯天然、吃货、努力、学霸、天真、耿直的回答,获赞人数最多,而“憨”并不在常被提到的答案中。
这或许是“憨憨”人设的另一个优点。它更容易被大众接受,因为“憨憨”总是伴随、提供着有趣的梗,会让受众感受到娱乐性,而不容易被厌烦。
对于艺人来说,偶尔的憨憨行为、语言,又可以拉近与大众的距离而显得接地气许多,同时又能呈现出反差萌的感觉,而更容易引起更多路人盘的好感。
所以,一贯印象中霸气、美艳的张雨绮在节目中拿到X卡并高呼“无限可能”时,“铁憨憨”也是观众对其完全不同的另一面的反馈和评价。赵露思在《哦!我的皇帝陛下》《传闻中的陈芊芊》等剧中可爱而搞笑的角色的加持下,也将这一“憨憨”人设延续到了日常,为手滑点赞给宋茜道歉等以及片场花絮中的行为、言语,也一度受到不少好评,让不少人对她印象深刻。
《传闻中的陈芊芊》剧照
同时,“憨憨”人设也有利于拓展综艺等资源。毕竟“憨憨”能引发的笑果是直观的,如果要有明确的梗和标签更是加分,而综艺节目也需要有梗、笑果的人来增强综艺感又不会让综艺感显得那么刻意。可以看到,不少被形容为“铁憨憨”的艺人,也经常出现在不少综艺节目中,并大多能拥有不错的适配性,为节目提供综艺感。
或许正是因为“憨憨”有着比其他大多数人设明显的优点,它也似乎正在成为洗白的方法之一。“哈哈哈哈,不愧是憨憨”“我们xxx就是个憨憨,怎么可能……”类似的话也已经成为评论、控评的方法之一。如上文所说,除了艺人,“憨憨”人设成为公关、洗白方式已经蔓延到多个领域。
自嘲、为大众提供梗和笑料,从某种程度上能够降低甚至转变大众或批评、或气愤等的态度。“‘弱智’无罪嘛,大家一般都会原谅‘傻子’”。一位粉丝对壹娱观察(ID:yiyuguancha)解释道。
诚然,艺人偶尔表现出憨憨行为大概率是可以加分的,但如果涉及到立人设则情况可能会出现不同。因为人设是一个持续性、需要不断巩固的过程,这对于更广泛的人群来说,首先面临的是持续的相信感的问题,一旦失误,很可能出现反噬。而“憨憨”人设对于艺人本身也存在一些伤害。
粉丝都说好,路人已看清对于艺人和经纪公司来说,粉丝是基础和首先要维护的对象,但更大的路人盘也是不能放弃的高地。如上文所说,憨憨人设算得上吸引路人好感的方式之一,但却并不是万无一失。
豆瓣上关于吐槽明星走白痴、无知、铁憨憨、“白痴美人”等人设,以及粉丝给偶像立铁憨憨等帖子不在少数。
有网友表示:“不喜欢明明蠢、白痴还凹成单纯人设,也不喜欢把无知当可爱人设。”“还是喜欢聪明人,聪明不外露的那种。”“真的搞不懂怎么想的,在娱乐圈这么多年还蠢萌蠢萌,你当别人没脑子吗?”更有无粉籍纯路人直接对壹娱观察(ID:yiyuguancha)表示:“完全不相信明星的憨憨人设。”
这些言论将对于“憨憨”的真实性疑问摆到了台面。
常见之一的情况是年龄与行为的不符,尤其是涉及到生活常识、常态却表现出不懂的情况,则更容易引起大众异议。
与此同时,憨憨人设总会陷入“度”的难题。其一在于如上述豆瓣网友评论展现的那样,“憨”总与“无知”“白痴”等联系在一起。这也说明,如果把握不好度的问题,“憨憨”也无法带给受众真实性。
另外,立人设需要持续性,但同时也就存在危险性,很容易引起反噬,尤其是与本身性格、特质相差甚远的,翻车的可能性就更大。
网友已经对不久之前频频登上热度的赵露思有了吐槽:“营销过度真的会反噬,不要立什么傻白甜憨憨人设了,戏太多了适得其反。”“其实一开始知道赵露思的时候觉得这个女孩憨憨傻傻的很可爱亲切,但…这一系列操作真的无语了。”
而前不久周震南父母老赖事件出现并持续发酵后,“2G少年”等也成为网友吐槽的点之一。“平时接触到他的营销就是什么2G网、我周震南了,给自己立憨憨什么都不知道人设,那时候就觉得像巨婴一样,然后还隐隐的炫富。娱乐圈立人设翻车可是很疼的。”“其实很早我就对他的2G人设挺无感的 先不说本身就是娱乐圈里的偶像,怎么可能不去注意实时的娱乐动态?那你也可以说他专心自己的工作不去看这些影响心情,但这么大了连包邮是什么都不知道?这种憨憨男孩的不问世事的人设偶尔立立还好,但一过头。就会让人感觉很刻意。”
网络截图
然而,在周震南事件的评论区里,还有大批粉丝在表达“周震南只是个孩子,是个憨憨”的类似话术,这个时候,“憨憨”二字无疑进一步刺痛了万千网友的神经。“讨伐”周震南的声浪也随之更高。
显然,不真实的观感很容易导致大众的不信服,并且容易获得吐槽声,从而适得其反。而一旦翻车,过往历史就会成为群嘲的素材来源。
对于艺人来说,尤其是演员,“憨憨”人设还可能会影响其作品的观感。
立人设的目的之一就是让艺人拥有一个明显的标签,从而能够具有独特性而被大众认知。这就意味着,这个人设会在大众心中留下深刻印象。试想,如果一个演员在综艺、社交媒体总呈现出“憨憨”的一面,那么他再尝试诠释各种不同性格角色,出演不同风格影视剧作品时,大概率会影响受众的代入感,而让受众产生出戏的感觉。这对于艺人,尤其是演员,算得上是一种伤害。
在这点上,邓超或许算得上一个代表,无论是“跑男”系列以及最新综艺节目《哈哈哈哈哈》带来的直观感受,还是在微博上与网友和孙俪的互动,频繁出现的“超哥,你真是个憨憨”一定程度上也在降弱大众对于他演员身份的认知。
真人秀综艺《哈哈哈哈哈》
另外,对于“憨憨”集中出现的偶像爱豆行业,这两个字被看到很多次后,团队也该有所警惕,毕竟对于演员和歌手来说,他们还能靠演技和作品进行“弥补”,去获得市场新的认可,而国内的偶像产业,在舞台缺失的情况下,往返于综艺和低成本网剧里的爱豆们,不迅速去寻找自身的定位,而浸入“憨憨”的蜜罐,甚至上升到固定的人设,那么,在偶像更迭加速的形势下,国内的偶像筛选机制和出道体系也欠缺严谨,因此,这群爱豆们的“憨憨”好立,但更容易被毁,那时,团队也只好忍泪买单,而偶像们也只好加速自身的淘汰。
诚然,艺人是可以展现出自己“憨憨”一面的。如上文所说,这一面的展现可以是真实性格一面的体现,也可以显得接地气而更具亲和力,吸引更多路人好感。只是,当“憨憨”变成经纪公司、艺人自己、粉丝立的人设时,就需要谨慎对待。因为立人设就大概率会面临翻车危险,甚至引起群嘲,成为一个吐槽、黑点的来源,即使对比之下“安全系数”相对较高的“憨憨”人设,也同样具有危险系数。且不说除了粉丝之外,有多少人相信明星真的“憨憨”,这一人设的翻车案例已经出现。毕竟在“险恶”的娱乐圈里,有多少人是真“憨憨”呢。
“憨憨”更适合当做真实性格、专业实力之外的“调味剂”,而不是“主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