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姜淮三跪九叩求来祈愿木偶,
陪他从战场*戮走到朝堂夺权,
步步为营,以身为靶,
终于助他重掌天下,
可他却为了心上人的一句话,
差点将我残魂焚尽。
他不知道,与厉鬼盟约,必遭反噬
1
承明殿内,
我握着姜淮给的婚书红着眼睛问他:
「为什么是我嫁去漠北?」
「漠北的大单于指明要一位贵女和亲,才肯放过边城的百姓。」
姜淮声音低了许多,像是不敢说一样。
「绾绾你比婉月强大太多,朕信你能平安归来。」
我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捂着肚子笑了起来,眼泪砸在地面上,惊起数粒灰尘。
为助他登帝,我曾大举灭了漠北三万敌军,
漠北君王只怕恨不能将我拆骨饮血。
见我许久不说话,姜淮猜到了原因,继续向我解释,
「周和渊叛国逃去漠北,带走韵都城的六万大军,投奔漠北,绾绾,朕要他的首极。」
「我相信绾绾能做到,就像以前一样。」
看来姜淮已是下定决心要送我去漠北。
我收起情绪,笑意盈盈的攀上他的肩膀,凑到他的耳边,吐气如兰。
「拿回兵符,你怎么奖励我?」
姜淮按住我乱动的双手,体温上升,
「绾绾想要什么?」
「许我皇后之位,姜淮。」
我咬住他的耳朵,姜淮转身将我抱进怀里,
「除了后位,什么都可以给你」
我笑笑,不再说话。
姜淮,你别忘了,你在与鬼魂讨价还价。
我们鬼魂讲究的是一诺千金。
那皇后之位,我从前稀罕,
如今,却是不想要了。
姜淮脱下外袍铺在我身下,在他亲吻我之前,我拦住他问到,
「你的臣民可知道,你与女鬼厮混?」
2
一个月后姜淮送我出城,王婉月立在他的身侧,用帕子假意抹着眼泪,
「绾绾妹妹可要保重身体,我听闻那漠北人粗弊不堪,妹妹这细皮嫩肉的,我想想就觉着心疼的紧。」
我没理她,牵住姜淮的袖袍问,
「哥哥,你真的要将我嫁去漠北吗?」
姜淮甩开袖袍,挥挥手吩咐道,
「启程吧。」
我坐上马车,拿出我的木偶身,
姜淮,你别后悔。
答应嫁去漠北后,姜淮就将解了我的禁足,给我喂饱香火,同我说了漠北的局势,还给我一队影卫,要我暗*漠北君王。
我此去不仅要缉拿周和渊收回兵符,还要帮姜淮吞并漠北之地。
出嫁前我连夜刻了一个木偶,命身旁的侍女去奉贤殿把真的换出来,她起初不愿意背叛姜淮,我也懒得再装样子,便显了真容给她瞧。
她差点晕过去,谁能想到,平时明艳绝色的公主殿下,竟是一副女鬼模样。
拿回木偶身以后,我身体里的灵气又强了几分。
从前,姜淮画符纸把我的木偶身拘在奉贤殿,他诓我,说这样是为了保护我,实则却是要控制我。
他怕我有朝一日会脱离他的掌控。
如今,他只怕是再也不能束缚我了!
我已是无爱一身轻。
漠北天寒地冻,暴雪连天。
幸好我是鬼神之身,不惧寒冷。
叛国之臣周和渊出城门来迎我,
「公主远道而来,臣有失远迎,请公主下车步行罢。」
我看都懒得看他,之前因姜淮禁锢我的本体,让我不好施展武力,而后又被他困在太尉府中凌辱,这笔账,是该好好算算。
我拉开车帘,未着袜履的脚露在衣裙外面,娇笑着向他招招手,
「本宫脚有些痛,不如周太尉下马扶一扶?」
话音刚落,周和渊的身子便裂成两半,跌下马来,红的白的散落一地。
血渍溅上我的脚踝正中,仿若一颗小红痣,煞是好看。
周边的丫鬟侍卫见了连连尖叫,我捂住耳朵,手指轻放在唇边,
「嘘,别吵,带我去见大单于。」
3
我拿着周和渊的兵符在手里把玩着,这东西,也就在人间是块稀罕物。
周和渊从万历带来的兵马,见识他的惨状后,无一不听命于我,收拾了他的残肢,面色灰白的跟在我的马车后面。
生死面前,忠诚有什么用?
何况他们早已经是叛国之臣。
我把兵符放在手里,轻轻一握,转眼间,兵符化为斐粉。
漠北坐落于大漠,漠滩资源短缺,王室宫殿自然也比不上万历的十分之一。
那君王也是昏庸得紧,我站在殿中只是朝他盈盈一拜,他就忘却了我曾灭他三万将士的旧账。
大婚当日,漠北的所有兵权就已悉数落入我手中。
而漠北的君王躺在寝殿的床榻上,眼睛痴迷的盯着上方,
「美人,美人,再来,我们继续,别走啊。」
我穿上他的龙袍,坐在漠北正殿,群臣面面相觑,说一堆我听不懂的劳什子话,我不耐烦的踢倒桌案。
「我要攻打万厉,你们就说,怎么打吧,别废话!」
群臣大惊,从未见过和亲公主要攻打自己的母国。
姜淮,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4
姜淮是我扶上帝位的。
我原是一缕亡魂,因尘缘未尽,被山神框骗进木偶内修身养性。
初见姜淮时,他还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乞丐,他跪在山神面前契血发愿,愿用一半阳寿交换夺回家国。
山神允了,将我递到姜淮手里。
我看着少年衣衫篓缕的样子,直骂山神缺德,居然让我服侍这么穷的新主。
他看起来一张纸钱都烧不起,还想要养鬼祈愿。
后来我才知道姜淮本是万历的太子,因年幼根基浅,母族势单力弱,他登基不过半月就被皇叔勤王夺了皇位,将他关进大狱。
好在他的母族给他留了一支私军,在押解去法场的途中将他劫走。
他一路扮做乞丐,在私军的保护之下,来到风华山,终于求得我这个能许愿的木偶。
回国的途中我们并不顺利,一路有不少明枪暗箭埋伏。
姜淮并没有向我许愿,他将我护在怀中,拿起兵刃就*出去,十几岁的少年,虽然粗服乱头,却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的王者气势。
奈何我们人寡敌多,姜淮早已体力耗尽,眼看他背后的剑越来越近。
我从木偶身里出来。
片刻,所有的敌军悍然倒地。
姜淮指了指木偶,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
我跪在地上轻声道:
「见过主人。」
「你有名字吗?」
我摇摇头,山神从来都只叫我小女鬼,
「你同我姓,叫姜绾吧」
语毕,他拿树枝沾血,一笔一划的写给我看。
姜绾两个字,顿时夭冶起来。
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绾绾若助我夺回万厉,我必将这天下与你一半」
5
后面的几年,我支撑姜淮的军队,一路从永都打回万历。
兵力不足,我便召唤山中猛兽,伤忙惨重,我便抢劫土地公的灵丹妙药,治好他的将士。
我陪在姜淮身边,为他出谋划测,出生入死,看着姜淮从稚嫩的少年长成叱咤风云的帝王。
回宫夺位的那天,姜淮一剑捅进勤王的心口,太后呆愣在原地,抱着姜淮大哭,
「阿淮你竟然还活着。」
姜淮扶起太后,安抚的拍拍太后的手,扔掉染血的长剑,登上龙椅。
群臣叩拜,我立在殿中,不知所措。
姜淮走下宝座牵起我的手,在俯首的群臣面前将我封为安国公主。
那时,我还不太懂封为公主意味着什么,我只是很高兴,还能继续陪在他身边。
姜淮给我一道手令,可以任意出入他的承明殿,我们仍然可以像以前那样相偎相依。
就像我们在永都打仗时,他中毒躺在破庙里,我给他喂了各种草药都不起作用,他抱着双手,一个劲的说冷。
我找来棉被盖在他身上,想了想,自己又钻进去抱住他。
他贪婪的拥住我,一遍一遍的索取我身上的灵气。
5
嫁去漠北三个月,大单于薨毙,虽膝下有五个儿子,但谁也不敢与我争权。
毕竟周和渊的残肢还挂在城头。
沙漠上燥热风大,我命人将周和渊的尸体取下来埋进沙里,等风干后,再拿小锤一点一点的敲碎,最后装进陶罐。
做完这些以后,我*了姜淮留在我身边的眼线和影卫,带了2支漠北的军队假意投降,回到万历。
姜淮亲自出城迎我。
「朕知道绾绾会毫发无伤的回来。」
我顺势挽住姜淮的手,王婉月身着凤袍站在一旁努力维持着情绪。
没想到吧,本公主活蹦乱跳的又回来了。
我将假玉玺和假玉符放进姜淮手中。
「哥哥,允诺我的,可还算数?」
姜淮脸色一变,转开话题,
「叛臣周和渊呢?」
我挥挥手,旁边的侍女颤抖着呈上来一个陶罐。
「他在这里,有的骨头可难敲了,我命人换了好几种工具,才把他磨碎呢。」
王婉月的脸瞬间变得雪白。
姜淮不露声色的环住她,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
尽管他遮遮掩掩,我还是看到王婉月微微隆起的肚子。
「这是有孕了?」
我伸出手想摸摸,被旁边的侍女拦住,
「大胆,皇后凤体怎可随意触碰」
皇后?
原来是这样。
我恍然大悟,原来把我嫁出去,是想给他的心上人一个名分。
看着皇后恨毒我的眼神,我轻笑一声,回寝宫了。
要说周和渊的如今下场,与她王婉月也是脱不了关系的。
这一捧骨灰,曾经是我的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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