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楼天宇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我们坚持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坚持山水林田湖草沙一体化保护和系统治理，全方位、全地域、全过程加强生态环境保护，生态文明制度体系更加健全，污染防治攻坚向纵深推进，绿色、循环、低碳发展迈出坚实步伐，生态环境保护发生历史性、转折性、全局性变化，我们的祖国天更蓝、山更绿、水更清。”“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科学论断，形象生动又言简意赅，为中国社会带来了一场发展观上的深刻变革，为推进新时代生态文明建设、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提供了根本遵循。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新征程上，适应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变化，更好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我们要准确把握“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蕴含的哲学意蕴与辩证关系。
图1：“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的发源地——安吉余村（图源：安吉发布）
一、矛盾与对立：宁要绿水青山，不要金山银山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在理论本质上体现的是生态环境保护与经济发展的辩证关系。“绿水青山”指向自然资源生态环境，喻指良好的生态环境与自然资源；“金山银山”指向物质财富，喻指社会经济发展成果。通常来说，绿水青山作为真实的自然存在，是人们栖息的家园；金山银山作为物质财富梦想，寄托着人们的美好希翼。
“宁要绿水青山，不要金山银山”，是经济发展与生态环境保护这一矛盾在历史发展中呈现出来的。对自然界的随意开采和占有，其结果是人与自然关系的异化。“金山银山”堆积的同时伴随着“绿水青山”的消逝，更让人担忧的是，人们对自然的过度开发，使得资源枯竭、环境恶化，生态失去平衡，人类赖以生息的“绿水青山”的逐渐演变为“荒山荒水”“穷山恶水”。在凯旋的号角中，人类走到了自身存在的极限。经济发展对自然资源的过度索求造成生态环境恶化，人与自然之间的相对平衡状态被打破。在处理生态环境保护与经济发展两者关系上，如果发展经济必须以破坏生态环境为代价，那么这种所谓的“发展”还要不要呢？答案显然是否定的。我们决不能以牺牲生态环境为代价去换取一时的经济发展，必须坚决摒弃以眼前利益换取长远利益的思维方式。人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无止境地向自然索取甚至破坏自然必然会遭到大自然的报复。实践反复证明，以舍弃环境为代价换取经济发展的思维，用牺牲“绿水青山”的办法换取所谓“金山银山”，最终只能付出惨痛的代价。从实现人的全面发展以及人类社会整体和长远利益出发，当“绿水青山”与“金山银山”出现矛盾时，我们必须抓住矛盾的主要方面，毫不犹豫地做出果断抉择——宁要绿水青山，不要金山银山。
图2：工业化带来的空气污染（图源：图虫创意）
二、兼顾与互补：既要绿水青山，也要金山银山
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认为，世界上的事物都包含着既相互对立又相互统一的两个方面，矛盾具有同一性和斗争性两个基本属性。要正确分析矛盾，在对立中把握统一、在统一中把握对立，实现辩证统一。“绿水青山”与“金山银山”作为矛盾的两个方面，是社会主义建设发展过程中的题中之意。“既要绿水青山，也要金山银山”喻指和体现的是经济发展与生态环境保护的兼顾性、互补性。
实践证明，在社会发展的历程中，存在两种极端的机械发展思维：一是以舍弃生态环境为代价换取经济发展的思维；二是牺牲经济发展为代价致力于保护生态环境的思维。正是在这样片面化思维方式的影响下，一些人认为绿水青山就不可能有金山银山，要金山银山就必须舍弃绿水青山。一些地方以生态环境破坏为代价换取一时的经济增长，选择了“先污染后治理”的路子，最终不仅破坏了自然资源和生态环境，也没有使经济健康持续发展。在人类历史发展的图景中，绿水青山与金山银山都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客观需要，二者不是非此即彼的对立物，而是并行不悖、和谐共存的统一体。从绿水青山和金山银山之间的兼顾互补关系角度来说，有绿水青山就不愁没有金山银山，但获取金山银山必须以保护绿水青山为前提，金山银山必须建立在绿水青山的坚实基础之上。
图3：美丽南太湖——在湖州看见美丽中国（图源：湖州发布）
三、转化与统一：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
任何矛盾的双方表面看是彼此对立的，但从发展的角度看其实是内在统一的，在一定条件下彼此还可以相互转化。“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这是经济发展与生态环境保护之间矛盾的最高阶段，即矛盾双方相互依存、相互转化，由对立走向统一。强调“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就是指出了经济发展与生态环境保护之间的内在一致性，从根本上把握了人与自然动态性统一的辩证关系。
从矛盾的同一性的高度来理解“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重要论断，其主要包含两层涵义：其一，“绿水青山”可以带来“金山银山”，自然资源作为客体和材料，为经济发展提供物质条件；其二，“绿水青山”本身就是“金山银山”，自然资源不再是单纯服务于经济发展的材料和客体，保护、开发和利用好自然资源，就是发展经济、积蓄财富。“绿水青山”和“金山银山”是相互运动、相互促进、相互提高的，两者互为对象，相得益彰。生态经济化和经济生态化的转换思维，促进了矛盾双方由对立走向统一，使矛盾双方在朝向对立面的转化过程中达成了和谐统一。在新发展理念指引下，生态保护和经济发展两者之间的同一性得到最大发挥，有利于走出一条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道路。
图4：安吉余村坚持绿色发展，走出了一条“生态美、产业兴、百姓富”的可持续发展之路。（图源：安吉发布）
马克思指出：“人的本质并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以共同体的方式关照生命个体的有机属性以及生命群体的共生共荣的特征，就必须坚持系统整体的科学方法。“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坚持以人民为中心，从根源上化解生态环境危机，共建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这一理念拓展和丰富了经济体系和生态体系两者的关系，为广大发展中国家破解经济发展中的生态环境难题提供了富有中国智慧的理论借鉴和经验示范。在推进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进程中，我们必须牢固树立“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正确认识和把握“绿水青山”和“金山银山”的辩证统一关系，把生态环境保护放在更加突出的位置，像保护眼睛一样保护生态环境，坚定不移走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道路，实现中华民族永续发展。
作者：楼天宇，浙江科技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浙江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研究中心浙江科技学院研究基地专家
基金项目：本文系浙江科技学院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项目（“两山”理论：从安吉走向世界）研究成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