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时刻刻》作为第75届多项奥斯卡金像奖提名影片,是由英国导演、制作人史蒂芬·戴德利所执导的一部剧情电影,其中饰演弗吉妮娅·伍尔芙一角的妮可·基德曼,最终也获得了该届的最佳女主角奖。
电影架构精巧,以一本书为线索,将生活在不同时代的女性连接起来,展现了女性叙事话语力量的构建。
电影借助多种蒙太奇手法来深化三位女性的表达,其故事中的隐喻意义与象征色彩也得以揭露,女性作为故事主体,在电影中展现的角色形象、面临的道德困境值得探讨。
本文从以上角度出发,来分析讨论这部由实验小说改编而成的电影的叙事手法,力图通过电影中的表达方式,更加接近这部影片的叙事与艺术价值。
《时时刻刻》海报
人物塑造在小说中,随着叙事视角的转化,叙述者的变化和情节发展之间有密切的联系,故事的演进随叙述者的不断置换而逐步深入,并呈现显著的线性变化,叙述者在一定程度上主导着情节的时间推进。
而在电影中,叙述是电影提示观众在情节叙述组织以及风格样式化的基础上,去构建不断形成故事的过程。
与文学作品不同,电影由于视听语言艺术的介入,叙述也变得更加直观,其中电影叙事视角的表现离不开人物的塑造与故事的叙述,通过角色形象的演绎,叙述者通过多种叙事视角来讲述电影中的故事。
在这部影片的叙述中,视角并未限定在某一固定人物上,而是在不同时空的三个女人身上来回切换,产生了非线性叙事与多视角叙事的结合。
影片中塑造了三个女性角色。
《时时刻刻》剧照
其一是作家弗吉尼亚·弗吉尼亚,住在19世纪20年代的伦敦郊区布鲁姆斯伯利,处于她生前最后一部小说《达洛维夫人》的创作中,同时还患有精神疾病,与丈夫和用人生活在英国的乡下。
远离城市的乡村生活让她不断想要逃离,内心的挣扎在平静的乡村生活的掩盖之下,呈现出格格不入的疏离感和无法摆脱的自*念头。
创作家惯有的才华,和女性特有的细腻与敏感,在她一人身上全都显现出来。
此外,弗吉尼亚创作的这部小说《达洛维夫人》是电影中的一个关键线索,它在隐隐之中出现在其他两个女性角色面前,与两个女人的生活有了纠缠,并对她们的生活造成了颠覆。
最终饱受自*想法困扰的弗吉尼亚,用极端的方法劝说丈夫回到伦敦,自己则实现了水里的死亡。
这里还要提到的是影片中的女作家弗吉尼亚·弗吉尼亚即是20世纪英国意识流小说家弗吉尼亚,电影力图探究作家自*前的想法,却无意同其他传记电影一般着眼于原型的完全还原,因而这部电影的叙事有了更大的发挥余地。
镜头随后转至劳拉·布朗,生活在二战后期的一位普通的美国家庭主妇,典型的中产阶级一员。
《时时刻刻》剧照
她的一天从阅读小说《达洛卫夫人》开始,在小说的影响下思考“达洛卫夫人式”的生活意义,有着世俗眼中美满幸福的家庭,丈夫关爱,儿子乖巧,肚中孕有二胎。
但她展现出的却是无法从这些生活中得到内心平静与满足的形象,无法与丈夫产生精神交流使她痛苦,呈现出克制又美丽的绝望,受到书的影响,萌发了死亡的念头。
摆脱无意义的终点是死亡,终于在一天,劳拉驱车离开家去旅馆,准备结束生命,未果,生下女儿后选择离开。
主妇劳拉的角色在劳拉穆尔维的《视觉快感与叙事性电影》一文中有更好的阐释,文中认为女人在父系文化中是作为另一个男性的能指。
两者由一象征式秩序结合在一起,而男人在这一秩序中可以通过那强加于沉默的女人形象的语言命令来保持他的幻想和着魔,而女人却依然被束缚在作为意义的承担者而不是制造者的地位。
影片里的主妇劳拉总是沉默且美丽的,表情克制的脸庞,以及哀愁的美,构成了一位无望的主妇形象。
影片在三个女人一天的生活中切换剪辑,一一对应。最后是居住在2001年的纽约市的克拉丽莎·沃甘,现在的女同性恋者,曾经的异性恋者,名副其实的“达洛卫夫人”,遵循着小说中的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