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震宇多少岁结婚,杨震宇简介资料

首页 > 娱乐 > 作者:YD1662023-04-15 04:30:05

杨震宇多少岁结婚,杨震宇简介资料(1)

走过的人说树枝低了,走过的人说树枝在长。

寒冷的风在黑夜里呼啸,街道上的行人还有一些,灯火忽明忽暗。那时的晚上,我不会有丝毫的畏惧,自如地从奶奶家走回家;那时,我也仍然拥有夜晚。

在三楼的家要爬上几十阶台阶,而我写完作业后,便躺在床上编织着我的野望:鲁滨逊的故事,堂吉诃德的英勇,班上俊俏的女孩子。马路离我的窗子非常近,时不时汽车的大灯会从天花板上掠过。墙上的影子,偶尔会激发内心最深处的恐惧,终于我大叫一声:“爸!”,就冲向爸妈的房间。

而现在,我需要经历合肥公交车的折磨到达火车站,再坐上一个小时的高铁,最后在出站后寻找一番,坐上铜陵市的出租车。当我一个人手提行李箱和电脑包在小区门口下车,离家只有咫尺之遥之时,王者归来的豪情油然而生,我仿佛周游世界的游子,饱经了人间沧桑,要回到我出生的地方做片刻休息。省视着早已熟悉却又陌生的景物,我迫不及待走进家门,回到过往的生活中去。

就在我走向楼房时,一个女孩向我走来,不知为什么我产生了恐惧,那是一种熟悉的感觉,让我的心跳急速加快,我赶紧压低了帽子。走近了,我们互相看了一眼,我很快转移了视线。走出十几米,我停下来长吁一口气。终于到家了,然而刚才的那个身影还是萦绕在脑海中,无法忘记。

家乡的概念对于铜陵的现代居民来说有点模糊。作为全国最小的地级市,铜陵的人口甚至少于多数县城。这是一座因铜矿而兴起的城市,大多数人都是一两代之前的移民。建国之后,铜陵成为了那个火红的年代的一座工业之城,城市也是工厂,工厂孕育出城市。而到我出生时,铜矿乃至金矿银矿铁矿锡矿——铜陵有名的特产,开采已经到了尾声。

我们家最初住在这座边缘城市的边缘,发电厂的家属区——正如我所说,工厂孕育了这个城市。家属区离市中心大概三四公里,这在大城市不算什么,但对于我来说,这是每天上下学是路程,这是新华书店与我的距离,这是好吃的、好玩的与我的距离。

我认识了不少字后,便能读出我们家属区南区的石刻上的字,上面清楚记录了这里的人口。家属区一共有五千多人,这就是我少年时代打过交道的人数。

这里与其说是一个小区,不如说是一个小镇。当然他缺少小镇的一切“高档”设施。既没有商场,也没有电影院、茶楼,商店数量很少,只有几家小店。一家小超市,过年时单位会给职工发超市的购物券,还有菜市场。

最令我怀念的是游泳池和花园。那是一个巨大的游泳池,完全露天,比现在的游泳池大得多,也深得多,水深能达三米。现在回想起来夏天的时候游泳池里的盛况,颇有加州度假沙滩的景象。而花园,据说它还在,我的大量照片的背景都是那里的一丛丛蔷薇。小时候我和奶奶总是去那里散步,我会采下嫣红的花朵,对着姑姑的照相机微笑。

我家旁边有一块墙围起来的菜地,爷爷在那里租了一块地,种了一些菜,还有许多我最爱的红薯。家属区的医疗设施是卫生所,在那里可以打预防针、打吊水。依稀记得我小时候一段时间常年打针,而我打针从来不哭。有一天来了个新护士,她下手重极了,我几乎忍不住想叫出来,但她实在是太漂亮了,男孩子的自尊心让我忍住了。

我称家属区为“小镇”,是因为这里实在和市里是两个世界,市里有许多学校,这里只有一所成绩不佳的小学。对我寄予厚望的父母理所当然地把我送到市里的小学借读,也有不少小区的孩子和我一样,每天经历好几次来来回回的“长途汽车”。有时是厂车,有时是公交车,厂车接送我们差不多是司机的另一项任务,每天一车孩子嬉笑打闹登车而去,傍晚又结伴归来。

小区的居民生活和市里并无太大交集。我的母亲——在小区居民眼中都是一个时髦的人,经常会带我去市中心玩,她也向往着新潮的事物,并且喜欢享受。九七年父母结婚时,购房款是一万八千元,而他们竟然用八千元买了一对音响,还买了彩色电视机,我很小时家里就有了影碟机和KTV机,一切的迹象表明,我的父母是改革开放浪潮中的时髦者,年轻而懂得享受生活的一代人。

那时,生活的压力还没有爬上父母的肩膀,每天的午饭晚饭我们会去奶奶家吃,早餐我可以吃得十分讲究,工作日我能吃到面包夹火腿涂果酱,周末可以去有名的牛肉面馆美美地吃一顿。那家牛肉面馆食客络绎不绝,甚至大量市里人驾车而来,据说面中加了罂粟壳。面馆一半室内一半室外,那时一碗两块钱的牛肉面,便可以让我满意而归。师傅兼面馆主人姓黄,他的兄弟在市里开面馆,不过名声远不及他。有时牛肉吃完了,向他要求加牛肉,便可以免费得到几块。牛肉面馆是发电厂的一块招牌,也是骄傲。

多年以后我回到物是人非的新家属区,黄师傅仍然在下面,他有了崭新的面馆,客人依旧络绎不绝,然而我却吃不出那曾经极品的美味了,不知道是黄师傅的配料变了,还是我这许多年吃了太多新鲜美食,味觉出了问题。

发电厂是一个小社群。我的二姨二姨夫一家也住在这里,我的姑姑姑父都在这里上班,我的外公在某一年被他那不争气独子所逼,和外婆一起搬到这里,租住在一间平房里。周围的人大多互相熟悉,楼上楼下的孩子一起玩耍,在澡堂洗澡总是能遇见熟人。有时,小小的事件能快速传遍家属区,而一些“名人”大家无人不晓。

“马车向前驶去,一站接一站地换马,要想回去已经因为马车愈驶愈远而不再可能。我便任随马车把我带向前方。这时,薄雾已经全然散去,在我面前铺开一个光亮的大千世界。”后来我坐在现在的家里,读到《远大前程》里的这一段时,颇有感触。世事难料,本以为可以在发电厂生活到上大学,但我的童年生活似乎要过早地结束了。

一个平常的阳光刺眼的周末,吃完牛肉面我走回家去,看见一楼的杨奶奶家有几个成年人在指指点点,好像在谈论她的房子。拆迁的热潮开始了。拆迁并非是现在的人调侃的一夜暴富的途径,至少对于家属区的居民不是。拆迁改变的是平淡的生活,我将不得不提前进入大千世界。

当年正是反腐风暴前的宁静时刻,拆迁和腐败、民情纠葛不清,这一事件历时五年才尘埃落定,改变了许多家庭的命运,与之相随的是全球金融危机股市寒冬,房价飙升等巨变。第一次,安稳的“小镇”生活被打破,父母乃至整个家庭、社群,不得不为了住所、为了生活而奔波起来。

我们搬到了市里,那一天妈妈在我们家房子被推倒前,把我画的一叠画拿了出来。我知道,我的生活不可能再悠哉游哉了。

这一问题伴随我上完了小学,又上完了初中,三次搬家让我早习惯了漂泊,也见识了这座地级市的每个角落。每一次迁徙,就不会再回到上个落脚点。当这一问题最终解决,我住进现在的家,已是中考结束。父母不再年轻,我也长大了。

居无定所的日子并非是痛苦的。在更接近市中心的地方,正如蚊虫趋光一样,我也向往大千世界的焰火。

城市没有大块的草坪、菜园,熟悉的邻里,但我有必要从方方面面理解铜陵这座城市。从家到最近的联华超市要走三十分钟,那是我们一般吃完饭去散步的地方;旧书摊的杂志两元一本,这足以带给我两天的快乐,也是我晚上常常和爸妈去的地方;家附近的重庆担担面面馆是我吃过第二好吃的面条;从家到我的初中有两条路,而我总是走僻静的那条晨练小道,有一天两个女生同时在那里等到我向我表白,而我像对所有关心我的人一样,让她们失望了。

铜陵市是一个小城,也是一个纯粹的小城,除了长江附近,没有多少农村的存在,更没有乡土气息。城市的商业区集中于一点,居民区包裹着商业区,最外层的不计其数的工厂:水泥厂、发电厂、铜矿、化工厂,等等。几年前还没开发新的城市区域时,坐出租车十块钱就能绕市里一圈。

城市的最中心是古老而骄傲的合肥百货,铜陵的第一家也是多年来的唯一一处商场——直到几年前它的旁边建起了造型奇特的中央商场。合肥百货的年纪比我更大,在我的记忆中装修过两次,门口有两尊镇店之宝,巨大的铜狮子。狮子的背上足以坐六七个人,在我还是个儿童时,狮子的背上就有了岁月侵蚀的痕迹。威尼斯圣马可广场的四匹铜马,君士坦丁堡赛马场的查士丁尼像,不过如此,守望人间的岁月变化,一座城市无声的历史见证。

以合肥百货为中心,铜陵市的繁荣地带尽数收在这一公里的圆内。新华书店、麦当劳、西点店、地下街,这些令人印象深刻的事物在我住在发电厂时就已经深深影响了我的生活。在麦当劳买一个汉堡作午饭,我能在新华书店坐一个下午,其艰苦情形大抵可参考林海音的《窃读记》。我从来不喜欢对面的三联书店,这是一家假冒的三联书店,更是一家假书店,店里大多数是教辅、学生用品、畅销书或流行小说,他们从来只想着赚钱,而新华书店的书应有尽有,它是我儿时的互联网。

而现在,最让我震惊的是和合百一样存在了许多年的新华书店消失了,彻彻底底地消失了,只剩下了三联书店在城市的黄金地带猖狂地大笑。我为新一代的少年们惋惜,更惋惜我自己的损失,好在还有几本小时在新华书店买的书存留作为慰藉。现在想要去新华书店,只有去偏远的新图书馆的一楼,那里是新新华书店的安身之处,不过已然没有了书店的感觉。

是的,所有的城市书店都在死亡,或许更贴切地称之为变革?书卷气在消退,饥渴的读者在消失,书店或许更适合休闲和消费了。

这天,我无所事事地离开家门,但又不知道要去哪里,铜陵那一点小小的商业区我早就转了个遍。假期的每天下午,如果我不想在家打游戏的话,就会一个人出门,步行前往长江路,逛一圈吃点东西,然后慢慢走回家。偶尔我也会想到会高中的学校看一看,但却从不愿意回去。

在铜陵市一中这所全市唯一的省重点中学里,我显得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在这里我度过了最美好也是最难熬的三年。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我便被它的巍峨庄严所震惊。当我走出这座小城我发现,这所以严格著称的学校比起大城市的学校来说,简直是在散养学生。这让我对学校的老师又有些感激:没有晚自习,到点下课,也没有强制补习。

一中在铜陵市是象征性的,所有市民们都以孩子上了一中为荣,甚至,一中成为了学生家长口中的传说,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如果你上了一中,你就不可能上不了大学,你的人生就前途坦荡,家长们对此深信不疑。光鲜的行政楼和教学楼,雄伟的体育馆,军训时整齐而朝气蓬勃的队列,这里的一切都展示出学校的软硬实力。

班主任是个颇有名气的人,带出了上一届的省状元。他刚刚五十出头,看似和蔼但大部分时候都板着一张脸,对于成绩优异或自带快乐的同学们来说,他是和蔼的,对于我来说,可以尊敬他但绝不喜欢他。他会在早上在门口拦下迟到了两分钟的我,罚站到上课;我在课间睡觉的时候,他会用一些并不那么幽默的俗语来叫醒我;在我考试成绩不好或作业没写时,没有什么比他板着的老脸更难看。有一次我在上课睡觉被抓到,他在办公室怒不可遏地说,你睡啊,去旁边睡啊!我竟然真的相信了趴下就睡。还有一次大部分男生旷课去打篮球,他骂了我们一顿却只处罚了我让我坐到了最后排。整个高中时光我或多或少都生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现在再回到一中,它像所有铜陵的事物一样,在我眼中变小了。学校的变化是最小的,甚至食堂里的小卖部都还一模一样,我依然可以在这里买到小浣熊方便面,麻雀还是旁若无人地在食堂里找吃的,下课时喧闹的楼道,老师们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尽管一切都还像是在昨天,一切都值得怀念,但我十分清楚我已经是大学生了。我没有去看老师就离开了校园。

每天下午接近傍晚,我会陪父亲去天井湖游泳。这是个很普通的湖,但在铜陵市足以显示出它的难得,作为铜陵唯一的4A级景区天井湖并没有游客,却是居民散步休闲的好去处也是唯一的去处。我不知道来过这里多少次:小学春游,来这里;过年看烟火花灯,来这里;和同学、亲人一起闲逛,来这里。还有,陪我的老父亲游泳。

父辈是在长江里滚着浪花长大的,我只能在游泳馆略展身手。母亲天天骂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依然阻止不了父亲每天去游泳。于是我就扮演起了监护人的角色,每天跟随。下午五点钟,湖里常有几十人在游泳,本来就不是很大的湖看起来更是满满当当,像下满了饺子的一锅水。

天井湖是一个公园,儿时那里的海盗船碰碰车对我有着巨大的吸引力。跨过天井湖就是铜陵县,这一地区环湖有不少休闲场所,包括最好的电影院。公园绿化程度很高,夏天的傍晚人会很多。曾经有很多次我站在岸边,不敢往湖边更走一步,总感觉自己会忍不住跳下去,头脑中不由自主地产生跌落的感觉。湖水没有太大的波动也很干净,在湖中划船时我会把脚伸进湖中,感受水流的拂动,身体便会放松。

在我的心中,这湖也像是一种符号,我的一次次到来,生活的一次次改变湖水都是见证,而千千万万的城市居民也会记得他们小时,成年时,衰老时在这里的点滴映像。正如合百商厦下的铜狮子,天井湖目睹了铜陵市的的人世沧桑。正所谓走过的人说树枝低了,走过的人说树枝在长。

(返乡导师汪成法,安徽大学文学院副教授)

杨震宇多少岁结婚,杨震宇简介资料(2)

我是杨震宇,就读于安徽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一方水土,一方乡情,每个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带着他家乡的气质。哪怕我们长大成人,远走高飞,家乡的风俗气质也不会完全消失。每个人追寻本心,大多免不了回到生育自己养育自己的故乡。当你奔忙时意识不到,当你消停下来时会发现,故乡从未远去,我们便是载体。

文 | 杨震宇 出品|头号地标

人文指导 | 叶开(中国顶级文学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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