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一种能力,要懂得付出。但是,在两个人的感情中,汉娜是麦克的引领者,她在这段关系中总是发号施令,从没考虑过麦克的需要。麦克曾经生气地说:“我们之间的一切都是按照你的方式在进行,做的都是你想做的事,你有考虑过我的想法吗?” 当麦克进一步在感情上进行索求时,汉娜退缩了。她一个人偷偷地离开了,不知所踪。
麦克在看到空荡荡的屋子的那一刻,他脱离了少年的稚气,尚未成型的自我遭受到了深深的打击。这个打击如此沉重,以至于他用了漫长的几十年时间,都无法从其中解脱出来。在后来的岁月中,他落落寡欢,始终游离于感情生活之外。甚至对于自己的女儿,他也总是保持着礼节性的疏离。
二、罪八年后,麦克成为一名法学院的学生。他参加了对纳粹分子的法庭审判,意外地看到了汉娜,内心陷入纠结和矛盾中。
汉娜曾经当过纳粹女看守。她会定期挑选一些犹太人,送往奥斯维辛集中营。其中一次,她在押送300个犹太女人去集中营的路上,关押犹太人的教堂着起火来,而汉娜拒绝打开教堂的门,300个犹太人悲惨地死去。
为此她给出的理由是,“如果我打开了门,场面就会变得混乱,犯人就会逃跑。”
对于这些被指认的罪行,汉娜供认不讳。在她看来,这是她的工作和职责,她的所作所为正是出于她的工作要求,她必须那样做,别无选择。她反问法官:“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在群体性犯罪中,个体到底应该承担怎样的责任?1992年,守卫柏林墙的士兵亨里奇,因为射*了翻越柏林墙的东德青年而被告上法庭。律师辩护称,亨里奇作为一名守墙士兵,看到有人翻墙偷越国境,他只有开枪射击。执行命令是军人的天职。而法官反驳道,作为军人,不执行上级命令是有罪的。可是,打不准是无罪的。亨里奇有把枪口抬高一厘米的权利。因为法律之外还有良知,当两者冲突之时,良知是最高的行为准则。
汉娜在感情上是粗糙的,她没有悲天悯人的细腻情感,也缺少共情的能力。她对待犹太人的方式与她对待麦克的感情没有什么区别。她按照自我认知中去处理一切,简单而直接。
除汉娜之外的几位女看守诬陷她是当时下命令的领导,并且编写了党卫军报告。汉娜并未进行辩解,默默地接下了对自己的指责。
而麦克却知道这不是真的,他想说出他知道的真相,汉娜是个不识字的文盲。可是他最终没有开口。
汉娜不愿意在法庭上说出自己不识字是源于她的自尊心。她一直为自己是个文盲感到深深自卑,她在一切场合掩盖着她不识字的事实,即使面对的是终身监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