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威治,其实是英国伦敦的一个区,位于伦敦东南、泰晤士河南岸。1884年在华盛顿召开的国际经度会议上决定,以经过格林威治的经线为本初子午线,也就是把格林威治当做了计算时间的起点。
相信导演一定也是基于格林威治与时间如此密切的联系,才给这个富人区,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以上是我对电影设定的一些注脚,如此内敛又集聚爆发性的设定,给了电影无限的可能,给了观众无限的遐想。
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生命。这句我们总是挂在嘴边的口头禅,终于有人以具象化的形式,搬上了大荧幕。
所以某种程度上说,《时间规划局》其实是个关于现代的寓言,而非纯粹意义上的科幻片。
马克思说过,商品价值来自劳动时间,资本主义剥削,本身就包括了对下层阶级时间的剥削。
新鲜的是,电影用科技手段把“寿命”变成了可萃取,可储存,可转移的流通货币,这就使得剥削的形式完全改变。
如果说,以往资本主义追求的目标是利润的话,到了这个时代,应该就变成了寿命。
寿命资本主义第一次使得统治阶级掌握了“紧迫感”这种武器,下层人民为了赢得寿命,不得不低头做工,不停地投入生产,以获得生存必需的时间和物质资料。
这使得他们无法反思自己的生命,无法提升自己的眼界和素养,无法获得足够的信息以摆脱目前的困境。
如果说传统的无产阶级至少还有与资产阶级一样长的寿命,以形成阶级觉悟,或者实现向上流动的话,寿命资本主义时代的下层阶级,将永无翻身之力。
作为一个阶级,他们无法有效联合,作为个人,他们无法晋身上流社会。这就使得革命和改良都成为了不可能。
而上层社会的情形又恰恰相反,他们有大量的时间可以挥霍,可以消化吸收人类的所有精神成果,并推动文化前进。
可是唯一的危险“意外死亡”使得他们不愿做任何的冒险。这样就使得整个社会的“知”和“行”,或者叫“脑”和“手”完全分开了。上层只负责幻想和指挥,下层只负责执行。
为了尽可能连接割裂的脑和手,让脑能够控制住手,于是时间银行和时间守护者应运而生。
时间银行,本质上就是阎王爷的生死簿。它不仅监控着每个人生命的数字,更能通过所谓金融工具来调节人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