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微博之夜”吸引了大量粉丝疯狂追星。
今天，热爱文学的青年人在追这样的“顶流”……
3月26日上午，“现实与传奇：王安忆、余华对谈”活动在华东师范大学普陀校区思群堂举办。
从文学的现实性到传奇性，从人工智能到短视频时代，两位蜚声国际的当代中国文学大师聊得别具一格。
王安忆言笑自若；余华风趣依然。
这场文学界的“顶流”对谈，有学子通宵排队只为求一票，直播又一度刷爆朋友圈，线上线下观看超50万人次，让人再一次感受到了文学的青春与热情。
回顾
时髦的东西未必长久
余华在谈到“现实”这个话题时表示：所有文学，没有现实基础的话，会飘走，像断线的风筝，“现实是文学的基础，也是出发的理由。”
王安忆称自己为写实主义的作家，要从现实生活中汲取材料。
如何看待文学的传奇性，王安忆和余华有各自的理解。
王安忆说，每个写作者都梦想传奇性，每个作家都渴望写平民英雄。因为在日常生活中，平民英雄难得。
两人又谈及短视频对文学创作的冲击。
王安忆认为，短视频是应运而生的，会被下一个热点取代。
余华说，阅读是长期的习惯培养，过去、当下和未来都是不变的，当下阅读的减少也不过是阅读长河里的一个短暂瞬间。
“在技术高度更新的时代里，所有时髦的东西未必能够长久。原来很笨拙的那种，比如拿着一本书，尤其很厚的书，放在膝盖上阅读，它反而可能持久。”余华总结道。
生活不按常理出牌
在谈及ChatGPT对文学写作的影响时，余华表示当ChatGPT接近完美、没有缺点时，也就没有了优点；同时，许多伟大的文学作品都存在疏忽，人脑最可贵的就是犯错。“ChatGPT要写小说的话，大概能写出中庸而非个性的小说，也许它能写得看似完美，但本质还是平庸。”
在余华看来，文学作品的优点和缺点是并存的，伟大的文学作品都是有败笔的。
王安忆说，“人工智能能够写作，那我们干什么？我想了一下还是写作，我们能从写作本身获得的乐趣无法取代。更何况生活有时候是不按常理出牌的。”
余华坦言，“现在ChatGPT起码不会对我和安忆构成威胁。”
写作是一项具有创意、挑战乏味的事业，随着国内创意写作专业的发展，对于“中文系到底培不培养作家”的回答也有了新的思考。王安忆认为，作家还是看重个人特质的，创意写作提供的更多是养料。文学之路漫长变数又大，一个人学文学，至少可以让人快乐一点，人生也有趣一点。
反响
文学热情再度爆棚
活动现场，座无虚席，王安忆与余华的妙语连珠引来一阵阵爆笑和掌声。
线上直播过程中，仅前一个小时华东师大的视频号就吸引了16万人在线观看，活动结束后，直播回放观看人次累计达到56万人次，弹幕满屏。
而之前，活动消息一经公布，立即引起华东师范大学全校轰动。
“一种名为‘余华和王安忆’的‘顶流’迅速在ECNU（华东师大英文缩写）朋友圈蔓延。”
3月23日，由于活动反响超乎预料得强烈，主办方及时将活动地点从学校科学会堂换到了拥有更大容量的思群堂（电影院），并在普陀和闵行两校区分别开设线下派票。
有同学连夜排队8小时，只为求一票。派票当天早上7点，华东师大闵行校区的排票现场，队伍行政楼九楼排到了楼外。
因为现场座位有限，有不少同学没能如愿。有人为此建了“余华老师追星失败群”，有人发现票价在某网站炒到了一万。
这份追逐文学“顶流”的热情从高校校园蔓延开来，对谈直播开始后，在微信朋友圈和微博刷屏，引得众多青年人观看。
对谈结束后，很多人在微博上晒出自己的感受，有人感慨情绪得到了舒展，有人甚至萌生了去读创意写作研究生的想法。
这样的文学热情，好像一下回到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当时的华东师大就是许多人心目中的文学据点。
照片来自华东师范大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