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皇帝统治下的辽国,朝野政治混乱,这就给了正在崛起的女真人机会。而在“头鱼宴”上,天祚帝好不容易清醒了一次,做出了正确的判断,身边还有大奸臣萧奉先“帮助”皇帝回到“正常的智商轨迹”。萧奉先作为辽国重臣,封兰陵郡王,治国的才能没有,专业是勾心斗角和欺上瞒下,也是在他的“帮助下”,大辽的掘墓人完颜阿骨打得以死里逃生。
两年之后,公元1114年,已经成为女真各部落联盟首领的完颜阿骨打正式起兵反辽,接连攻下辽国江州、宾州、咸州等地。1115年夏历正月元旦,阿骨打即皇帝位,正式建国,国号大金,立年号收国。
《金史·太祖本纪》说:辽人尝言女直兵若满万则不可敌,至是始满万云。女直就是女真,这句话后来就演变为“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小小的女真终于有了上万部队,说无敌可能略为夸张,但在真实的历史中,可能谁也没有想到看似弱小的女真人能表现出如此强大的战斗力,更让人不明白的是,辽国作为一个立国两百多年的万里之国,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辽国有五个都城,称为五京。1116年,金兵攻克辽国东京辽阳府;1120年,金兵攻克辽国上京临潢府;1112年,金兵攻克辽国中京大定府……眼见女真人以鲸吞蚕食之势而来,天祚帝表现出了他另一项杰出才能——逃跑,当然这项技能和他的爱好打猎是分不开的。辽国疆域辽阔,地广人稀,有的是地方让皇帝玩躲猫猫。女真人打过来,皇帝就逃跑。
天祚帝负责逃跑,大奸臣萧奉先也没闲着,他继续负责窝里斗,从后宫到朝廷,他都想着安排自己的人。终于,“闻金兵将近,计不知所出,乘轻骑入夹山,方悟奉先之不忠”,天祚帝躲进夹山后,反应过来了,这个萧奉先是个祸国殃民之徒啊!于是萧奉先父子被处死,但大辽早已无力回天。而就在此时,在辽国已经奄奄一息的时候,这位多年来只知道逃跑,从不好好组织军事行动的天祚帝,好像突然“雄姿英发”,不顾耶律大石等忠臣的劝谏,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执意要和士气正盛的金人决战,其结果当然是惨败,天祚帝自己也被金国大将完颜娄室俘虏。可以说那位拒绝跳舞的“野蛮人”彻底摧毁了大辽帝国(此处不把耶律大石的西辽作为辽朝的延续)。
前面说天祚帝擅长打猎,这位皇帝确实骑术高超,弓马娴熟。根据《大宋宣和遗事》记载,绍兴二十六年,公元1156年,当了31年俘虏,已经81岁的天祚帝和56岁的宋钦宗赵桓一起被金国皇帝完颜亮要求打马球,结果宋钦宗坠马而被踩死,天祚帝一看情况不妙,纵马企图冲出重围,结果被乱箭射死。(《辽史》说天祚帝在1128年,也就是被俘后三年病逝。)
喜欢宋朝的朋友可能会讨厌金朝,讨厌女真,也讨厌完颜阿骨打,但这里我要为阿骨打辩护一下。灭宋当然是女真人*,靖康之耻给宋人带来的灾难和屈辱也是无以复加的,但这真的跟阿骨打没有关系。因为金伐宋的时候,金太祖完颜阿骨打已经驾崩了,继位者是他的弟弟完颜吴乞买。那些对宋人“干坏事”的,都是阿骨打的后继者,当然这锅扣在阿骨打头上也不算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