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奏折石沉大海之后,张之洞并没有放弃自己的理想。1898年,他亲自撰写《劝学篇》,陈述教育对于国家发展的重要性,他认为,国家的发展在于工业,工业的繁荣需要人才,而人才的培养在于建立“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教育理念。
在筹备了四年之后,1902年,张之洞在湖北创立了湖北师范学堂,成为了近代师范院校的开端,学制三年,培养了一大批教员分赴各地继续传播新式思想。而同年,与挚友刘坤一共同筹办三江师范学院,该学院就是后来大名鼎鼎南京大学的前身。
可以说,张之洞是近代师范类院校的开山鼻祖,对中国的教育事业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经他创办的院校而走出来的人不可胜数,这些人有的继承校训,继续发展教育,有的进入府院,成为政治标杆。
然而,如此重视教育的张之洞,却“培养”出了两个汉奸儿子,真是令人瞠目结舌。
宠溺背后多败儿
张之洞一生共有三位夫人,两位小妾,并且张之洞的生育功能也很强大,光儿子就生了13个,可谓是子孙满堂。
不过,这些儿子之间年龄相差巨大,长子张权比幼子张仁蠡整整大了38岁,要知道在结婚比较早的古代,这个年龄差完全可以隔出来2辈人了。生小儿子张仁蠡的时候,这一年,张之洞已经63岁,离去世也就剩下了9年。
老年得子的张之洞对这个小儿子异常溺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而且此时张之洞身居要位,公务自然繁忙,根本就无暇顾及儿子的教育问题,待到想抽出时间教育儿子的时候,却已是天不假年,张之洞一病不起,再也看不到小儿子长大成人的那一刻。
而另一子张仁乐,比张仁蠡仅仅大两岁,与弟弟一样,从小失去父亲,人格的塑造严重缺失,虽然后来被大哥抚养,把他送到日本留学,但大哥毕竟不能像父亲那样无微不至的照顾他,致使他一步步堕落。
张仁乐到了日本之后,面对花花世界的诱惑,彻底迷失了自我。大哥给他几年的学费和生活费被他不到一年败坏干净,在整个日本留学期间,张仁乐没有学到任何强国安民的政策理论,只是学会了声色犬马,阿谀奉承。
汉奸到头终有报
先说张仁乐吧,张仁乐从日本回国后,张家已经今非昔比,他只是在自己仅存的印象中,能搜寻到父亲当年的荣耀。然而他在日本的几年,已经彻底被日本洗脑,他是一个狂热的亲日分子,加上一直想恢复当年张家的荣光,在九一八事变后,他扛着“张文襄”后人的大旗投奔了“伪满洲国”,担任伪满洲国伪外交部长一职,负责亲日宣传。
张仁乐无时无刻不在做着“超过老爹”的美梦,直到日本投降,他的这个“梦”都没有醒,后来他以汉奸的罪名被国军抓获,本来要以死罪论处,无奈国共爆发了内战,枪毙的事情就暂且搁置了下来。
可张仁乐娶了一个好老婆,他老婆龚氏一门与章士钊是故交,通过章的说情,张仁乐被保释出狱,后来移居到日本,再也没有脸面重回祖国大地。
而张仁蠡,他虽与哥哥张仁乐不在同一部门任职,但他们俩都是日本人的走狗,这点毋庸置疑。这位北京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从1935年开始就跟着殷汝耕走上了汉奸的道路。
他在殷汝耕成立的伪冀东防共自治政府中担任民政厅厅长之职,后来汪伪在南京成立国民政府,他又跑到南京担任伪国民政府中央委员,伪天津市市长。
而张仁蠡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烟鬼,据说当年日本战败,抓捕他的时候,他还正在抽着大烟。
虽然张仁乐的老婆能搭上章士钊这条线,但也是冒着天大的风险,只能救出张仁乐一人,而张仁蠡只能在监狱中继续他的无期徒刑。1951年的时候,为了惩治汉奸,以儆效尤,张仁蠡从无期徒刑直接改成了死刑,被拉到郊外一枪解决了性命,兄弟俩可谓是同根不同命。
张之洞一生重视教育,注重家风的传承,然而自己的儿子当中却出了两个不折不扣的大汉奸,确实是莫大的讽刺,虽说与张之洞生他们较晚没来得及教育有关,但不可否认,这无疑给张之洞“名臣”的头衔打了一个不小的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