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牧的一生,就像他的才华从来都没有受到质疑一样,他的人品也从来没有受到肯定。究其原因,正是前面那些参加宴会的宾客攻击的那样,他一生纨绔放荡,常常以青楼为家。
其实,杜牧背上“青楼薄幸”的恶名,几乎是他自找的。谁让他写了这么首名满天下的《遣怀》呢,这不是找打吗?
落魄江南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看看,这满纸把妹老司机的口吻,表面上落魄潦倒,实际上隐忍不住风流得意,能不让人羡慕嫉妒恨吗?
那么,爱做春梦的唐诗大咖,到底轻薄了多少青楼女子呢?
下面就大致说一说:
就像他自己在诗中追忆的那样——“十年一觉扬州梦”。也就是他二十六岁科考及第后到扬州担任市政府秘书长那段时光。
当时的扬州正如唐朝诗人于邺专写杜牧风流传奇的《扬州梦记》所描述的那样:“扬州,胜地也,每至城向夕,娼楼上常有纱灯无数,辉煌罗列空中……九里三十步街中,珠翠填咽,邈若仙境。”
而正值风华正茂,前途无量的人生黄金阶段的杜牧,在扬州这么个烟柳繁华地整出点风流韵事也可以理解,只不过他整出的动静也确实大了点。
据新旧唐书和一些史料记载,年轻英俊的杜牧几乎以青楼为家,每天一下班就直奔风月欢场眠花卧柳。而且每天都换玩伴,从来不吃回头草。所以他的大名在扬州的青楼妓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以致处处都有青楼女子传播他各式各样的薄情轶事。
夜不归家的放纵,导致他白天上班时神不守舍,萎靡不振,搞得他的顶头上司扬州市长牛僧孺忧心不已,生怕这小子干出什么败坏大唐官员形象的糗事,让自己背锅,让朝廷难堪,除了派纪委找他谈话,还亲自上阵,对他发出严重警告。
但杜牧对此置若罔闻。私下里曾对朋友抱怨,自己就是一个小小的市政府秘书长,有啥好顾忌的?既然不能成为国家的栋梁,那就在这人间的温柔富贵乡里写诗作乐算了。
你看他都写了些什么样的纪实诗作:送别情人——“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和女伴同床共枕——“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与美眉月夜谈情——“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甚至还专门写过描绘少女袜子的黄诗:“细尺裁量减四分,纤纤玉笋裹轻云。”
这些情诗,让他的好友李商隐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专门写诗委婉地嘲讽批评他的这些行为有些过火和做作了:“刻意伤春复伤别,人间惟有杜司勋(杜曾当过司勋员外郎)。”
看到纪委的约谈和自己的批评都没什么用,市长牛僧孺只好派保镖私下里跟踪他,以便及时为他处理突发事件。
所以说,春梦连连的杜牧到底在扬州轻薄了多少青楼女子,恐怕连他自己也没统计过,也回答不出来。反正在当时的扬州欢场,到处都在议论他风流薄幸的声名。
(三)沉溺春梦是要有资本的:官N代 大才子!杜牧出身于显宦世家,和诗圣杜甫共有一个赫赫有名的远祖杜预,是西晋著名的政治家、军事家和学者;曾祖父杜希望,是著名儒将,在唐开元年间任汾州西河太守;祖父杜佑,历任几朝宰相,是唐朝著名史学家,中国历史上第一部体例完备的政书、唐朝重要史书《通典》的编撰者;父亲杜从郁,官至太子司议郎,正六品。
如此出身已不仅仅是官二代了,而是官N代。所以杜牧才会那么狂放、傲骄、目中无人,看看他在诗中对自己的家世多么自豪和得意:“旧第开朱门,长安城中央。第中无一物,万卷书满堂。家集二百编,上下驰皇王。”(《冬至日寄小侄阿宜诗》)。难怪他在扬州花柳巷尽情胡闹时,根本就当顶头上司市长牛僧孺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