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被历史模糊的面孔逐渐清晰，让他们的姓名为人知晓，是我们几代研究学者的责任和义务。”7月29日，八一建军节前夕，南昌八一起义纪念馆发布《八一南昌起义参加者新增名录》，新增了54名起义参加者，将名录人数增至1120名。
近年来，不仅起义者名录在不断丰富，一度湮没在历史中的革命者身份以及起义中的种种细节也在逐渐清晰，通过大量史料互相佐证还原历史，让更多可歌可泣的人和事能够被后来者深深铭记。
文／图 江南都市报全媒体记者李巧 实习生简承超
纪念馆陈展的起义军军装
纪念馆保存的起义参与者口述史料
◎波澜壮阔
442份口述史料讲述95年前的光辉历史
“95年前的八一南昌起义，无数起义参与者、间接参与者、见证者为我们留下了大量的口述史料，让我们能够从中感受当年波澜壮阔的斗争历史。”南昌八一起义纪念馆八一南昌起义史学研究专家肖燕燕介绍，馆方共收录各类八一南昌起义口述史料442份。其中既有起义参加者、见证者和其他亲历者著述的口述类史料，也有相关采访录音，座谈会记录以及其他影像资料。它们不仅可以印证文献史料记述内容的真实性，而且可以为人们探究历史事件的全貌以及独特性提供帮助。
“在还原历史过程中，我们要对比不同口述史料内的所有细节，确保还原的真实性。”肖燕燕称，史学专家在整理口述史料时着力去发现普通个体眼中的多样历史，同时将大量史料互相佐证。从浩如烟海的起义史料中逐渐接近历史的真实，以全面展现中国共产党独立领导革命战争、创建人民军队的峥嵘岁月。
◎走进历史
今年又确认了54名起义参加者
“专家们通过不懈努力，从全国各地搜寻史料，今年又确认了54名起义参加者。”肖燕燕介绍，建馆之初，八一南昌起义史学专家和有关单位就在全国各地搜寻八一南昌起义参加者的有关线索。
记者了解到，经过史学专家的不懈努力，1997年，八一起义参加者名录人数是104名，2007年为858名，2017年1042名，2021年1066名，2022年1120名……25年时间，名录共增加1016人。
“每一个名字、每一段史料对我们史学专家来说都弥足珍贵。”肖燕燕介绍，南昌起义参加者当年有2万余人，目前名录仅仅收录到1120人，还远远不够。不断增补参加者名录，让当年2万余起义军重新集结，是每一代八一南昌起义研究者的责任和义务。
起义军用白毛巾、红领带区分敌我
由于八一南昌起义有多个部队参加，他们服装上各有不同，战斗时需要一个明显的标志来辨别敌我。但具体是什么标志，史料却各有说法：有人说将白毛巾围在脖子上，有人又说将白毛巾缠在左臂，还有说在右臂系红领带，或是说将红领带挂在脖子或缠在手臂上。
肖燕燕等八一南昌起义史学专家在综合大量口述史料后分析认为，该标志在起义发动时、胜利后，以及在白天和夜晚都有一定变化。简而言之，战斗当时，凡是脖子上围着白毛巾、右臂扎红布、电筒上有红十字的部队，都是起义战士。
“确切地说，起义当天大部分部队都是脖子上围白毛巾，起义胜利后又都统一改为脖子上系红领带。”肖燕燕介绍，八一南昌起义当晚，起义军各部队为了能在黑夜中快速区分敌我，大部分部队都在脖子上围显眼的白毛巾，有些部队手臂上还系了红带子。起义胜利后，部队将身份标志统一改为脖子上挂红领带，而且在起义的南下途中，也是一直挂着红领带。因此，当时的老百姓称起义军为“红带兵”。
调整八一南昌起义“娘子军”名录
“八一南昌起义时既有女军人，也有军校女生队和社会妇女班的学员。她们是人民军队中的第一批女兵，我们应当把她们的姓名、身份搞清楚。”肖燕燕介绍，起义参加者中的女兵大都来自武汉中央军事政治学校女生队和妇女训练班，还有一部分属于已在起义部队工作的女兵、地方干部及少数起义参加者的亲属。此前，参加起义的女兵名单较为简单，其战斗时的职务也较为模糊。
经过对口述史料的整理研究，史学研究者发现这个名单应该做些适当的调整。一是“女生队”名单人数应在31人以上；二是确认了部分女兵身份，证实她们确系起义参加者；三是对“女生队”名单参加者的当时身份、职务予以勘实。
肖燕燕介绍，苏同仁是江苏宿迁地区最早的女共产党员。1926年初，她受组织派遣，到北京从事地下工作。同年底，她在武汉参加北伐军，成为北伐军的一名军人。1927年7月，她随军来到南昌，参加了八一南昌起义。
起初，苏同仁作为起义参加者被误录入军校女生队名录。随着口述史料研究逐渐深入，肖燕燕在发现其当时的职务存疑后，先后走访了江苏省宿迁市苏同仁烈士先进事迹寻访组、苏同仁的女儿吴阿难，还翻阅了当时武汉女生队学员谭乐华的回忆录等。最后，肖燕燕通过翔实的证据证实，在八一南昌起义发生前后，苏同仁已是在北伐第11军政治部工作的女军人，并非军校学员。
还原4名参与起义的国际友人身份
“八一南昌起义部队中还出现了外国人士的面孔，他们为中国革命所作出的贡献永远值得我们铭记。让被历史模糊的国际友人面孔逐渐清晰，让他们的姓名为人知晓，是我们几代研究学者的责任和义务。”南昌八一起义纪念馆史料研究员刘小花介绍。
通过梳理口述历史及其他史料，参加过八一南昌起义的国际友人不仅有苏联派来的军事顾问，还有著名的外籍中国共产党党员，也有未留下姓名的“无名英雄”。到目前为止，能够确定参加过南昌起义并且事迹可考的外国友人共有4名，他们是苏联人库马宁(时任贺龙部军事顾问)，朝鲜人毕士悌、陈公木、金元凤。
“遗憾的是，至今还有其他参加起义的国际友人没有查到确切的姓名。”刘小花介绍，上述毕士悌、陈公木、金元凤等3人都毕业于黄埔军校，随军参加南昌起义。此外，有多名起义参加者在回忆录中提及，参加八一南昌起义的还有其他朝鲜籍、越南籍同志。国际友人为中国革命所作出的贡献值得铭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