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金的饭堂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露在地面上的一层竟然称之为3楼,要去到2楼用餐,需要往地下一层走。2楼的早餐,经常很便宜,每每花5角钱,就可以买一个菠萝包,——这是十多年前的事,现在一个要涨到几块——一边吃着,一边往教室里赶;倘肯多花5角,便可以买一杯豆浆,或者一个椰丝包,比较小资了,如果出到几块钱,那就能买一份炒粉,但像我们,多是一般家庭,大抵没有这样阔绰。只有小康人家,才走到3楼金龙阁旁边的面包房里,买包买牛奶,慢慢地坐着喝。
我从二十岁起,便在金院的外语系032501班求学,同学说,样子太傻,怕是成不了什么大事,班里就没有安排什么职位。后面去应聘了系学生会纪检部,虽然好像职位很大,但其实烦事琐事着实也很不少。学校往往会有这样那样的活动,或者班级里的,或者班级之间联谊的,又或者是校际的大型活动,轰轰烈烈:在这种情况下,会有很多事情做。所以过了几次,渐渐感到疲惫劳累。幸亏平时也不是很多事情,每逢周检,只随着师兄师姐出没于各个宿舍查收大功率用电器了。
我从此便每天几点一线地奔波于校园里,教室宿舍饭堂系办。虽然没有什么失职,但总觉得有些单调,有些无聊。有些师兄师姐不好配合,后勤也要给脸色,教人活泼不得;只有活动结束,去了饭堂消遣,才会让人快乐,所以至今还记得。
饭堂2楼是没有阳光照耀而经营的唯一的饭堂。这里阴冷潮湿;光线昏暗,灯影间时常夹些苍白;红色石板的地面。拖得虽是干净,可是又滑又油,似乎十多天没有清理。但是这里的鸡扒猪扒,却是比6楼的要优惠,教人难舍难分的。因为饭菜便宜,还是有很多人,比如我,经常来这里消费的。每次我一到这里,打菜的师傅有的就看着我笑,有的叫道,“靓仔,今天吃什么啊!”我先不回答,对打饭大叔说,“打七毛钱米饭,谢谢。”便掏出我的金龙卡。大叔笑笑,高声嚷道,“昨天你还吃8角的,是不是没钱了!”我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说我没钱……”“哈哈哈哈?我前天亲眼见你只充了50,钱包空了。”我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钱在民生银行卡里……没取!……还没取而已,能算没钱么?”接连便是叽叽歪歪的话,什么“还要充公交卡”,什么“上超市”之类,引得大叔笑了起来:顺势给我加了1/4勺的米饭。
至于3楼饭堂,阳光明媚空气清新的,地方又敞亮,又经营多样;于是最多人来这里吃,经常是人山人海的。入门就有飘香的斩料,蜜汁鸡翅,叉烧,配着饭吃,实在逍遥。旁边便是和二楼差不多的长长的饭菜窗口了。吃不到几天,我也爱上这里了,乐不思二楼。再往里面走,还有粥粉面和各式小吃。最里面的,居然还有师傅现场表演拉面和刀削面。我那时是头一回看到这些,便觉得新奇,吃这些面,觉得口感着实不错,逐渐也喜欢上了;虽然间或还会吃一下河粉,但那不是正宗潮汕味道的,吃着没有感觉,不出两餐,定然生厌,又改回吃其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