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鱼不成席”。赵县人过年过节或宴请宾客,席上有一道菜肴极为重要,那就是鱼,婚宴尤不可少。把鱼放在这么重要的位置,我想一方面因为当地不产鱼——物以稀为贵,另一方面大概是为了讨个好口彩——“年年有余”,这当属于民俗范畴。
鲜鱼
历史上赵县曾有槐河、洨河、汪洋沟等河流,虽非鱼米之乡,可地表水并不匮乏。所以当地人能做出花样翻新、味道迥异的鱼类美食:如酥鱼、红烧鱼、干烧鱼、铁锅炖鱼、水煮鱼、石锅鱼、油泼鱼、川椒鱼、深海鱼头、清蒸鲈鱼等等。
石锅鱼
酥鱼,是当地民间一道传统菜,它是餐桌上的一款凉菜,最宜在冬季食用。酥鱼的食材为鲤鱼,经过长时间的炖制,使得鲤鱼骨酥肉烂而型不散。有一次,我到北王里镇后田村下乡,在一家叫徐鑫饭店的路边小店吃过酥鱼,叫荷叶鱼。端上桌来,盘子里是一尾被荷叶包裹的鲤鱼,这应该是带着荷叶在锅里酥制的。酥烂的鱼既有酥鱼的鲜香,还夹裹着荷叶的清香,品味这道菜,恍若到了鱼米水乡。
当地鲤鱼
红烧鱼在当地最为普遍。农村人家婚娶筹办喜事,时兴头几天在门头上插两面旗帜,男方插大红旗,女方插粉红旗,这就仿佛消息树,告知乡亲们家里有喜事了。贺喜的亲朋好友来了,便集中在搭好的大棚里招待,一个棚能盛几十桌,俗称喝喜酒。一连几天厨房的大厨最为忙碌。红烧鱼是必不可少的一道菜。所以,来客的前一天,事主家就盘灶支锅开始炸鱼、炸丸子、煮肉。
酥鱼
炸好的鱼呈金黄色,被整齐地排列在又大又圆的蒸笼里,备次日之用。 次日一早,大厨们预备好大号铝盆将炸鱼撂进去,兑好的佐料汁也倒了进去,料汁里少不了葱姜蒜、辣椒、料酒、大料和盐等等。加水,当水没过鱼时上火炖制,吹风机拉开了,嗡嗡嗡作响,炉膛里冒出蓝色的火苗,顷刻,火苗变作红红的火舌,舔着盆底,不大工夫盆里开始泛起水花。吹风机适时停下,没有了风力作用火势渐渐变慢。橱子将鱼盆盖上盖子,又去忙别的活计了。鱼,就这么坐在慢火上咕嘟一个上午,空气里弥漫着鱼的鲜香。中午,喝喜酒的客人到了,大厨师一手抄鱼盘,一手拿漏勺,把热腾腾的红烧鱼,捞到小伙子们端来的条盘中,鲜香四溢的红烧鱼被迅速送到客人的餐桌上,这当然是最受欢迎的一道美味!
红烧鱼
一道拿手的菜,就能撑起一个饭店的门面。坐落在柏林大街上的龙发饭店算一个。他家的干烧鱼,堪称一绝。说起干烧鱼,老板刘振伟打开了话匣子就关不住:选常见的鲤鱼,去鳞抠腮、除去内脏,在鱼两侧各剡数刀,涂上盐、味精、胡椒粉、料酒腌制去腥。之后过油,将鱼炸成金黄色。锅里的底油烧到七八成热时,放葱姜蒜、辣椒、炝锅,倒入准备好的猪肉丁翻炒熟、鱼入锅,加入水和适量白糖、醋、盐等调味,自然收汁。
干烧鱼
干烧鱼的口感是外焦里嫩、干香微辣。这对于吃惯了红烧鱼的当地人,干烧鱼无疑会为自己的味蕾带来新的惊喜,红烧、干烧一字之差,成就了赵县人另一道适宜佐酒又可下饭美味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