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园附近的博山古窑遗址。
走着走着,突然,俩人肩头就被人搭上了。俩窑工都是明白人,知道坏醋了,这次是真碰上犸虎了。
紧接着,一股腥气,一道黑影,带着恶风就冲俩人扑来。
那个没洗澡的窑工,只来得及哆嗦出几个音,"狼!狼!狼……"
“绝对不能回头,回头就给狼咬到气嗓上了。”
洗白白的窑工一看躲不开,直接一胳膊肘子就给狼堵嘴上了。心里想,"妈的,豁上掉根膀子,不要了,我也不能让它掐了嗓子。少一只手能活,气嗓给咬破,漏气了,我就甭活了。"
一股求生的急劲,瞬间爆发,人硬生生忍着骨肉撕裂剧疼,跟狼拔河、硬拽。
狼撕了一嘴血肉骨渣子,转了个圈,一踅身子,又打算上扑……
俩窑工,一个抱着残臂,摇摇晃晃;另一个浑身筛糠,站立不住,迈不动道了。
饿狼瞪着俩绿灯泡似的竖眼,呲着大白牙,身子一矬,正聚力作势弹出。
千钧一发之间,两条人影跑动,呼呼带风,一根枣木杠子抡起来,照着狼脑袋就开呼。
从这里也能上新泰山。
"啪嚓"一声,杠子掠过狼头,砸到地上,弹起老高,崩断了,连着丝。
狼只看一溜线,根本没防着,给杠子扫得身子一歪。
狼立即侧身,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三窜两蹦,起落间,就跃上几道石头堰边,蹽没影了。
俩接班的青壮年,拄着棍子,吐着粗气,"我连吃妈妈的劲都使出来了,这头犸虎真是够精的。"
"娘哎,铜头铁身,麻杆腿,草上飞,真是一点不虚。枣木哎,多硬,赶上铁了,都白搭上!"
后来,那个窑工,多了个外号,叫结拉巴爷爷。好好的人,吓出病了,一辈子说话不利索,但是命大,活了好大年纪。
另一个,洗了澡的,得了外号叫狼剩子,具体活了还是咋了,没有人传下来。
这里是上新泰山的另一条路。
02犸虎和赶驴的出城往西,不过十几里地,有老虎庙、和尚房,还有一条山峪叫王岭,还叫大岭、王大岭。
具体咋说都行,这一天,山里,一个人赶着小驴驮子,贪慌赶集,结果走晚了。紧赶慢赶,那人上到了大岭上,轰天黑地的了。他知道山里不肃静,有犸虎,可走到这了,往前也不近,往后也挺远,上下不够头,只好一咬牙,硬着头皮往前走。
以前赶集的人,都是步行,非常远。
"叮叮当,叮叮当。"
响着脖铃的小驴,说啥也不动了,打也不前走,也不后退,拽也不挪窝。毛驴就跟定了位似的,还浑身嗦嗦、抖起来没完,最后直接瘫倒在地,装死熊了。
同样,赶驴的,也觉得头上跟合了个大箩筐似,头大;身上瘆得慌,刺挠。他心说,"坏事了,这是碰上挡路的坏东西了,它藏藏着,我这明大着,麻烦了,咋弄啊?!"
赶驴的顺手往驴驮里一伸,抓了把喂驴的干草,掏出火镰火石,几下砸着火。
点上,举高了。一看,好家伙!
一头犸虎,几乎跟夜一样黑,瞪着俩凶眼,巴着大嘴,居高临下,堵着走道……
"着!让你挡我的道,我先点了你!"赶驴的一扬手,一个火把就给狼撂上去了。
刚刚还稳坐的大狼,一见明火,几下就跳着高跑了。
这时,小驴也不嗦嗦了,也来劲了,又“叮叮当”的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