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了脱下厚厚的外套写一句话,春天来了补充句子简短

首页 > 美食 > 作者:YD1662023-11-10 02:53:28

(1)

春天来了脱下厚厚的外套写一句话,春天来了补充句子简短(1)

朋友说,田里的紫云英开了,山上的映山红开了。你回来么?

我停下打字的双手,拿起橘色茶杯,静静地想了想。

已经差不多忘记了家乡的春天了,忘记了小时候的那个春天了。

只记得那里的春天就像是复仇的女神,夹带着大片大片火红火红的鲜花,顷刻之间铺天盖地袭来。侵占山头,占地为王,挺进原野,整装待发。连墙角夹缝都满满地塞满绿色的炸药,忽啦啦一下,崩裂了坚硬的土壤,落满一地绿屑。还有几排直傲傲地站立着的身披各色盔甲的上将,红的,黄的,紫的,蓝的,个个都是一脸肃穆可爱的神色。水泥地的边角缝隙,房屋的瓦檐之间,只要有一丝泥土,他们便浩浩荡荡入侵,让人措手不及。

在这样温柔的复仇里,冬天节节败退。碎叶揉进了春泥,催生新的生命,寒风被春日蒸馏了冰冷,东风披着暖意从远方含笑而来。流水解封,从叮咚泉水到潺潺溪流再到滔滔江河。

记起那时候的春天,我们都要写一篇关于春天的作文。于是乎,田野、山坡、小河在一年一年的年少时光里一次又一次地出演主角,油菜花永远是黄灿灿的,不知名的蔬菜总是绿油油的;每一次的春游后的游记作文,开头总是无一例外地“万里晴空,飘着朵朵白云。”

以为不会离开,所以春天美丽地近乎麻木地来来去去。现在人远远地离开了,来到一个连春天都软绵绵的地方,她悄悄地溜过,低调得只剩人工培育的花淡淡地吐露芬芳。少却了家乡那气势汹汹的劲头,转眼间便羸弱地隐匿在城市忙碌的脚步里。关于春天的记忆也自然而然地收起。

(2)

我捂着已经凉却一半的茶,想起早春去阿姨家的点点时光。

那时候,独自生活的我,总在星期六天来临之前就收起我的小包,带上作业,骑个破自行车,偶尔也邀上我的表妹一起去阿姨家。

那段时光,很清澈。我微微地感觉眼前自然而然地开启了一扇时空门,眼前大片大片的田野在群山的怀抱中,轻轻地向我走来。

出了小镇,便是铺就开来的田野。春天的田野是特别的美丽的,以前不怎么觉得,只知道春天来了就可以脱掉厚厚的外套,可以摘些野花,可以把柳枝做成花环,点缀些鲜花就自诩为百花仙子。现在脑子里浮现一幕幕,心软成了一滩水,那些苏醒的春天的记忆也是特别的美丽的。

早上氤氲的雾气还没有散去,田野里开满了紫色的小花。我在QQ聊天时对朋友说,那大片大片的就是紫云英。她不无诧异地说,原来她们叫紫云英,真好听的名字。我一直叫他们草籽,现在看来这名字如此的不雅。我笑着回她,其实这样名字也许更配她们,像是叫着乡边洗涤纱衣的乡间女子,质朴而又熟悉。她回说,是哦,以前怎么就不觉得呢。是啊,以前很多事情都不觉得。做了就做了,从来也没有感觉到不同的地方,看来有些经历和事物也只有在经过时间的删节和包装下才能凸显别样的情感。已经过去并不仅仅是过去了,她们冥冥之中已经在未来的某一刻等着你突然的顿悟,然后回首发现。就像孙燕姿唱得“天黑的时候,我又想起那首歌,突然期待,下起安静的雨。原来外婆的道理早就唱给我听。下起雨 也要勇敢前进…”很多很多的道理在我们很小很小的时候都已经通过不同的方式,不同的人,不同的事,不同的物告诉了我们,只等着我们长大去真正地理解。

春天来了脱下厚厚的外套写一句话,春天来了补充句子简短(2)

看麦娘

我总爱带着阿姨家的大狼狗小黑在田野里戏耍。紫云英丛里总伴随着很多看麦娘,以前不知道她的名字,总说“会唱的草”。躺在花丛里,闻着泛着草绿色的清香,随手就可以摸到一根看麦娘,在叶结处折下,再拔掉她的小穗子,就可以轻轻吹出声音来。我也曾一朵一朵地摘下紫云英,然后在花球下面用一根细线扎好,便成为了一个大大的紫色的花球,然后和小黑玩抛绣球的游戏。现在,如果有机会再去看着,我想我一定会想哭,我也一定舍不得摘下她们了。

紫云英的花期不长,等到了春耕时,她们便会被翻耕到土地里。腐烂后化为最为原始的物质。这就是她们最美丽的状态。不被圈养,自然安放在美丽的原野,小朵小朵,大大方方地在天地之间展露小脸。在生物课本里,她们是被老师提到过的绿肥。而此,这些灵动的小生命们的美丽轻轻地被夹带上了关于付出、奉献的精神。其实,这只不过是她们最最平凡的生命旅程,不是奉献,不是付出,她们做的仅仅是一年又一年为自己的生命,为自己的生活灿烂地活着。至于其他,她们也不会在意的吧。

后来,再见到她们是在菜场。姐姐说,城里人喜欢吃草籽,说是鲜嫩可口。那片紫色的云就这样变成了餐桌上冒着热气的一盘菜,连同记忆也被蒸煮的发热。

(3)

春天来了脱下厚厚的外套写一句话,春天来了补充句子简短(3)

去阿姨家要骑过一大片田野,一条沥青路把溪流和田野分割开来。还有一个长长的上坡,从前是姐姐载着我,我坐在后面大声地喊加油,后来姐姐工作了,我便成了表妹的车夫,继续着攻克这一难关。时常骑到半路,我们就不得不停下来,一个推一个扶,两个人都是红红的小脸。

去的时候有上坡,回来就自然有了一个长长的下坡。展开双臂,听着风在耳边呼呼地笑着,搔得耳根痒痒的,然后肆无忌惮地欢呼着,姐姐在前面紧握着自行车龙头,嗔怪着说我鬼哭狼嚎,只有我在自娱自乐似的嚷着唱着。我想她也一定是嘴角上扬地轻松地感受着片刻停顿的时光。表妹却会比之前的我更加的紧张点,只是伸开一只手臂,另外一只手臂紧紧地拽着我的衣角,偶尔我一个“S”型吓得她紧紧地抱着我的腰,并不说话。也许我的车技并不是很能让人安心的吧,也或许小点的我比那时候的妹妹更加地不顾一切。

一上了坡就是一座桥,说小,下面是十来米宽的河水,说大却只是四五米的宽度。等我们气喘吁吁地上了桥,我们无一例外地把车停放在一边,两个小脑袋放在桥栏上,从上往下静静地看那条河湍流不息。我不知道河水的源头在哪里,现在一想竟突然觉得有些儿失落,我竟然没有沿着河往上走,看看那河的源头在哪里。现在只能是凭空想象了,大概是从远山的一条小沟涧,从森林处一个小小的水洼,从峭壁里一块岩石叮咚滴落的一滴一滴泉水汇聚而成的吧。无论从何而来,他们一直美丽着那条去往阿姨家的路。

桥下的河水是无可比拟的清澈的。等我在城市里穿梭,看着那些滞留着的被称为河的沟,当我路过散发着腐臭的被污染后的湖,在我再也没有那些捧起河里的水就喝的经历后,那河水涤荡着柔柔的绿衣,悠闲地几尾溪鱼,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石头,还有在石头堆里装石头的螺蛳和贝壳,都成为了我最为想念的东西。

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会从路边的小路走到河岸上去,这里的河没有堤坝,没有护栏,只有一米多高的沥青路地基和一片小小的柳树林。秋天的时候,还有满沙滩的芦苇丛,在晚霞下,妆成一片的红边,美丽得冒泡。当然在春天的话,这里就会匍匐着无数绿油油的小草,还有错落无序的柳树儿们。我自己估摸着这些柳树大概都是自己在这儿扎根生长的,在城市的人工湖边看惯了一排排整齐的古板的垂柳,他们看起来俏皮又可爱,像是一群难以管教的顽皮小鬼。

河的上游还有一个水磨坊,小的时候跟着阿姨来过一次。她是磨米还是磨面,我也记不太真切了,只是对那个水泥引水道很深刻,出水口经常会出现一个大大的漩涡,阿姨唬我之前有一个小孩子不小心掉进去后就被卷走了。我问他被卷到哪里去了,是去了河龙王那里了么?水下也有水晶宫吧。那时候,阿姨大概也不好和我们说什么生啊死啊的事情,也便顺水推舟地说,大概是吧,可是他再也没回来了,所以你们不要靠近那里,不然就回不来了。那时候,我陡然觉得这个神秘的漩涡也许真的可以去到水晶宫,其实内心里是想去的,但是想到回不来了又觉得有点可惜。于是便听着磨坊机器轰隆轰隆的声音,溪水匆忙地进去又出来,忙得呼噜呼噜响,看着泛着白边的水哗啦哗啦地冲下。于是和水磨坊的记忆便仅此一次的终结。后来,磨坊就渐渐地被抛弃了,只剩下一个木柱支撑着的小破房子,在岁月里被阳光被雨水被风被雪弄得吱吱呀呀地悲鸣着。

现在也不知道他是倒塌了,还是依旧苦力支着,在远方残喘着。

磨坊上面不远便是一个高高砌起的小水堤,到了旱季,便可赤着脚从上面走过,也可以坐在堤坝上洗脚戏水玩。如果水量丰富那就冒不得这个险了,不过可以看到一个小小的人工瀑布,像是河水放出的晶莹烟花,噼里啪啦地一刻不停地响着。那时候也不知道什么安全隐患,总是怎么开心怎么来,大人的严加管教也容易被玩性稀释。我还想起,自己有一次从河边扯了一个长长的小竹子,在水面上不停地拍打着,打得水珠四溅。简简单单的一个发现足够我玩上大半天。小时候的很多举动,总没有前因后果,总是开心了笑,疼了哭,真正地爱着大自然。今天有时候会对别人说,我是一个热爱大自然热爱自由的人,突然就觉得十分可笑起来。你看,其实现在的我都被自己圈养在城市里,还那里来的热爱大自然呢?现在都无一例外地开始了设定自己,给自己按上一些形容词,来向别人呈现一个立体一点的自己。可是我都不知道,我在这些形容词背后的自己变得越来越平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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