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在古代汉语里,“言”是自动地跟人说话,“语”则是指回答别人的问话,或是和人谈论一件事情,两者区别很清楚。如《左传·僖公三十年》“佚之狐言于郑伯曰”,这是佚之狐主动向郑伯进言,《宣公二年》的“叹而言曰”,是自动地慨叹,《成公二年》的“岂敢言病”,“言病”也是说自动说出自己受伤。这些地方的“言”都不能换成“语”。
“言”“语”用作及物动词icon时,分别更是明显。“言”一般只能带指事物的宾语(言病,言事),如果指人,也只能他指,不能指谈话的对方。“语”既能带指事物的宾语,例如《庄子·在宥》:“又奚足以语至道。”还能带指人的宾语,可以指谈话的对方,例如《论语·阳货》:“吾语女。”还可以带双宾语,例如《左传·隐公元年》:“公语之故。”《庄子·在宥》:“吾语女至道。”
总之,在先秦,“语”字的“告诉”一义,是“言”字所不具备的,“谚语”一义,更是“言”所没有的。
中国现代语言学奠基人之一王力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