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郭沫若的观点
(一)郭沫若认为孔子的天命是一种必然性
郭沫若认为孔子心目中的天只是一种自然或自然界中流行着的理法,因为天不言,却四时行焉,百物生焉。
孔子对命十分强调,几乎与仁同等地位。命又称为天命。对于孔子所说的命不能解释为神所预定的宿命,而应该是自然界中的一种必然性。
这种必然性有点类似于前定,是人力所无可如何的。而对于这种必然性的制御,则是尽其在我,事实上孔子也正在参加着新必然性的控制的,五十而知天命,到这时他才自觉到了自然的趋势所赋与他的新使命。
所以孔子的天命观是一种必然论,和宿命论是有区别的。
(二)郭沫若认为仁与命是孔子思想的两个支点
郭沫若认为在孔子的整个思想体系上,他在主观努力上是抱定一个仁,而在客观的世运中是认定一个命。在主观的努力与客观的世运相调适的时候,他是主张顺应的。在主观的努力与客观的世运不相调适的时候,他是主张固守自己的。
二、梁漱溟的观点
(一)梁漱溟认为孔子的天命没有很深的意思
梁漱溟认为孔子的天命本来没有很深的意思,他引孟子的话为证:“天与贤则与贤;天与子则与子”、 “舜禹益相去久远,其子之贤不肖,皆天也,非人之所能为也。莫之为而为者,天也;莫之致而至者,命也。”
他认为天含有一个自然的意义,命则含有规定的意义。天然就是表示非人为,若要去指实,就是宇宙大的变化流行。这大的变化流行直贯下来,成功如此一个样子。
所以“自然而已定的那一点谓之天命”。他对天命的进一步的解释是,为不为在自己而成不成则在天。所谓“道之将行也与,命也;道之将废也与,命也”,因为必需有外面条件的限制,仅靠自己的想法不能定结局。
所以我们了解的宇宙,一切都是一个倾向,既非必然,又非偶然。此倾向将要怎样,乃是非必然,事实继续发展,则非偶然,所谓天命者,尽于此耳。
(二)梁漱溟认为通过了解不知命才能真正知天命
梁漱溟认为要了解知天命,最好去看不知命,不知命有两种:一是有一毫侥幸成功的心者——是一个偶然的宇宙观;二是有一毫听天安命的心者——是一个必然的宇宙观。这两种态度都是私意,都是懈了,统统不是顺天然也。
他认为普通人理解的听天由命不是知天命,是因为虽成功不成功在天,而为不为究属在我,我们要发动才有被决定,若根本不为,则何有被决定可说。所以如果不去为,只算是“听之于我”。所谓真正听天由命,是要我们尽力去为。而成功与否,则听诸天之谓。
他评价颜子是真正知天命的人,因其以不懈的工夫,达至于无一毫私意,无一毫间隔,仿佛顺着宇宙大的流行前进一样。所以知天命也就是一种非功利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