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与巢穴是鸟类生命的起源,它们曾一度让人类困惑,为什么蛋有不同的形状?为什么有不同的颜色和花纹?鸟窝里到底发生了哪些故事?
这些问题,加之人类审美趣味的泛滥,一度导致具有特色的鸟蛋和鸟巢遭遇掠夺之灾。现代社会随着观鸟群体的壮大和爱鸟人士的增多,劫掠鸟蛋的行为大幅下降。
然而,出于爱心建造的人工鸟巢和试图喂食幼鸟的行为,也给鸟类带来了新的困扰。蛋与巢穴就是鸟类最初始、最脆弱的秘密,对此我们最好保持谦逊,留给它们足够的自然空间。
从蛋到鸟巢再到鸟
“观鸟”是一个不能单从字面意义上理解的词语,或者自相矛盾地说,有时候倒是更希望人们能仅仅从字面意义上来理解这个行为。到底什么样的行为才能算得上是观鸟?就结果而言,在动物园或者宠物店的笼子里欣赏一只凤头鹦鹉的脑袋和背部花纹,或者观看标本研究鸟类的结构体态,要比走在路上瞥见一只不知名鸟类从红绿灯上方飞走更耗费心力,然而,如果你不是一个生物学家的话,我倒是更愿意将后者称为“观鸟”。尽管它很草率,与真正专业的观鸟人士相比缺少必备的知识储存和观测设备,但较之小时候居民楼里的老人们提着铁丝笼子逗鸟,“观”倒是具备了,最为重点的“鸟”的意义却在笼子里消弭。
事实上,在人类观鸟史中,狂热的观鸟人士对鸟类造成的伤害一度要比不关心鸟类的人士更多,尤其是他们对于珍稀品种的焦虑——为了向同行证明自己在观鸟上有更多成就与收获的虚荣心——导致人类擅自闯入那些本应该安静的地带,打碎了鸟类应有的生存环境,更不用提那些会将珍稀飞鸟做成标本带回收藏室的专业人士了,他们亲身践行什么叫“爱之弥深,恨之弥切”。
《探索神奇的鸟类》,编绘:(英)马歇尔出版社,译者:刘秀嶶,版本:低音丨北京联合出版有限公司 2019年8月。本文插图均出自这本书中。
蛋壳内外的困惑
不管是飞翔能力多么强悍的鸟类,它们的起源都是一个并不自由的固定的点——蛋与巢穴。在人类的观鸟行为中,蛋与巢也是较为偏僻的方面,城市生活中的我们,与它们接触的机会则更少。只有一种鸟蛋除外——鸡蛋。不过它作为食品或商品,已经没有了任何蛋类的含义,我们知道它们不会孵化出任何生命,我们看到鸡蛋联想到的不是雏鸟,而是蛋清与蛋黄,煎蛋与蛋花。至于作为食物的毛蛋——恕我无法理解这种食物,我不知道人们对着毛茸茸的尚未孵化的胚胎如何下嘴。
毛蛋,即鸡蛋中尚未孵化的已死胚胎。在不同的地方它也被称为“旺蛋”“喜蛋”“鸡蛋胎”。与之相对是鸡蛋中正在孵化中的活胚胎,又被称为“活珠子”。毛鸡蛋被认为“平补有益,食料效力胜过肉鸡肉鸭”,在民间常被用来孕期和产后恢复的滋补品,但事实上,“*吃毛蛋”完全是交感巫术“相似率”思维的产物,认为吃胚胎可补胚胎,而毛蛋中滋生有大量细菌,容易腐败变质,极易造成食物中毒,对身体反而会造成伤害。
而自然界中的蛋,我们与它们接触的机会近乎为零。如果有机会接触的话——万幸,我们现在可以在网上找到很多自然纪录片来代替眼睛——就会发现鸟蛋的世界远比我们所想的要丰富得多。它们不仅有着不同的大小和形状,而且颜色缤纷,简直就像万圣节的彩蛋一样。崖海鸦的蛋是近似薄荷绿的颜色,鸻鸟蛋的颜色会让人联想到克莱因蓝,䳍鸟蛋只需一枚蒂凡尼的商标就能成为一件珠宝。